畫春着急道:“奴婢從來不知小姐對貓過敏的,不然肯定拿得遠遠的。”
畫春從小就跟着她,她也不知,那父親緣何不讓她養卻又不與她說?
林淨寫了一張方子,畫秋拿着方子便去抓藥了,屋内隻餘三人。
“阿馥,可能是司徒家主忘記了,亦或者他告與你時,你沒有記住。”
司徒馥小時候曾頑皮過一段時日,或許是那時候的事情,這倒是有可能的。
送走林淨,畫春便撲在司徒馥身上:“奴婢不養什麼寵物了,隻要小姐好好的。”
司徒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元烨得知這件事情後,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他不顧一路的疲憊,茶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便去探望了。
好在司徒馥沒睡,不然他定跑空,隻能白日來了。
二人已定親,因此元烨這般晚出沒司徒府,别人也不好說什麼閑話。
元烨顧不得禮不禮,按住司徒馥的雙肩不讓她起身,又替她掖好被子,雙眼裡充滿疲憊。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旁人,畢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貓毛過敏,隻是摸了摸,就這樣了。”
元烨看着司徒馥,眼裡都是紅血絲。
“好,你說不怪就不怪。”
司徒馥笑着将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然後遞了過去,元烨會意握住,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臉側。
“元大人原來這般關心我。”
元烨淺笑一聲:“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自是要關心的。”
兩人看着對方,神情惺惺相惜,飽含愛意。
突然,司徒馥注意到了元烨眼裡的紅血絲,擔憂道:
“大理寺最近很忙嗎?怎麼每天都是這般早出晚歸?”末了,司徒馥皺起眉,怕元烨多想,解釋道:“我隻是關心你,如果涉及機密可以不說。”
元烨吻了吻司徒馥的掌心,兩人俱是一愣,随即他将她的手又塞回了被子裡。
耳尖紅得能滴血,他隻是太疲憊了,才會如此,于是心亂如麻,解釋得結結巴巴:“我......我,隻是——不小心。”
司徒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在被子裡輕輕‘嗯’了一聲後,便将紅透的臉埋進被子裡。
“你我日後是夫妻,有些事情遲早要經曆。所以......沒關系的。”
元烨愣了一下,聽完司徒馥這一席話後,這下臉紅到了脖子根,他不敢回話,接過之前的話題道:
“大理寺卿遇刺,皇上發怒,現在整個大理寺都很亂,而我們目前依舊沒有弄清,刺客接連殺害朝廷命官的原因,之前查過戶部的稅賦,裡面有很大的問題。但是——”
司徒馥聽懂了:“但是是戶部那邊收的稅,按理說不可能會出錯,可是你與江寺正查出了貓膩。”
元烨點頭,這才敢回頭看她。
“眼下,刺客的目标是蘇大人,第一次刺殺不成功,肯定還會進行第二次刺殺。蘇府加強了戒備,刺客想刺殺便不會那麼容易。所以,我與江諸兩個人去查了京郊的田産地畝,但是三天過去了,目前還沒有結果。”
“田産戶畝是連着姓的,你們這般去問不浪費時間嗎?為什麼不直接去戶部查?”
元烨說出了司徒馥的困惑:“上次我們查鋪子地锲,觀察了将近半個月,才發現一些端倪,但不能作為實質性的證據,何況是戶部收的賦稅。你祖上從商,你自己亦是女商,對于陰陽賬本應該不陌生。”
司徒馥差點驚得從床上跳起來:“聽過,但我可是正經商人,從不幹這種缺德事,司徒家一直都尊受律法。”
元烨見她反應這般大,有些忍俊不禁:“沒說你,但你——會嗎?”
這轉折讓司徒馥猝不及防:“我不會,剛剛已經說了,司徒家不屑。我一個孤女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元烨眼神暗了暗:“也對,你若死了,這錢也不能陪你入土。”
司徒馥原本驚恐的表情慢慢凝固在了臉上,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起身,表情很嚴肅地闆正元烨的身體,讓他面對着她。
“其實,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錢,但是司徒家底富裕,說句富可敵國也無可厚非。祖祖輩輩,幾十代的積累,我就算揮金如土那又如何?很多人希望我死,指不定朝廷也希望我死,如此,司徒府後繼無人,餘下家産便能充公。阿烨,你剛剛那話,可是真心?”
元烨身子一顫,面如菜色,他絕無有此想法。
“是我最近太累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便逃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跑遠了。
司徒馥望着剛剛那抹逃跑的身影,神色一凜。
這個世界上,果然任何人都靠不住,尤其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