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所問之事,在下屬實不知,也不認識什麼李大人、張大人,在下隻是一個大和村的村長,村裡的每一寸田地自是大和村村民的,公子救了犬子,在下很感激,不若公子開個價,隻要在在下的承受範圍内,在下就以銀子感謝二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江諸有些生氣,他救人,又不是因為錢,況且,他也不缺錢。
元烨知道,陳啟是厭煩他們二人的問題。
陳啟的夫人一聽陳啟要拿銀子感謝恩情,站在門後面,立即瞪着正吃着糖葫蘆的兒子,她立即沖了出來。
伸出手去,重重打着小孩的手和身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串糖葫蘆而已,有什麼好吃的。”
場面極度混亂,小孩哇哇大哭。陳啟皺起了眉頭,但沒管,任由妻子打罵自己的兒子。
元烨與江諸互相對視一眼,二人都在自己的眼裡看到了震驚的神情。
他們去過不少村民的家中,基本上隻夠個溫飽,遠不如陳啟家布置完整,家具什麼雖不是上等品質,但總體來說一應俱全,應是富足。沒想到卻連個糖葫蘆都舍不得給家中獨子買。
“我二人救人,絕非奔着錢财而來。打擾了。”
元烨話音剛落,江諸便拉着他奪門而去。
一出門,江諸便忍不住數落元烨:
“你剛剛想做什麼?你不知道那一家子已經在變相趕我們走了嗎?”
元烨點頭:“我知道,但不能任由他被打吧?”
江諸看白癡一般看着元烨:
“你能活到今日,能與我站在一道,得益于你是她的徒弟。”
想起了被接去宮裡的段良玉,元烨眼神暗了暗,他從不否認。
今日又是無功而返的一日,回去的路上,江諸突然拉住元烨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元烨不解望着他,臉上皆是疑惑。
“或許,你可以從司徒馥身上下手。”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我說過了,司徒馥并非你們認為的那樣,她是個很好的女子。這件事情,絕對與她沒關系。”
江諸不急反笑:“我有說是什麼事情嗎?瞧你急得。”
他扒拉開了元烨情急之下抓住自己的手,馬車剛好停下,元府到了。
江諸連忙将馬車簾子一掀:“我不是查案斷案的料,但元大人是啊,顯然,我們這次遇到高手了,元大人,你可不要心軟。”
江諸還是那個江諸,知道說什麼話最能氣他。
“明日回大理寺複命,看看蘇大人怎麼說。”
江諸點頭:“元大人慢走,本官就不遠送了。”
元烨下了馬車後,看着不遠處的司徒府,他猶豫再三,不斷說服自己,幾經糾結下,最終跨上台階。
畫春本來還抱怨着元烨,見他晚上又過來了,終于停嘴。
司徒馥看着元烨,有些驚奇,忽而撇到他鞋上沾的泥,她低着頭掩着唇笑。
元烨拱手道歉:“之前走得急了,阿馥沒生氣吧?是我的疏忽。”
司徒馥搖搖頭,她怎麼舍得怪罪元烨呢?她又不在乎。
“你是朝廷官員,自是以國事為重。”
司徒馥比元烨想象中的還要善解人意,他忽而展顔,她留了他在府中用晚膳。
元烨但笑不語,反而拉着司徒馥去了元府。畫春,畫秋立即在後面跟上。
司徒馥好奇,元烨要帶自己去哪,誰知剛進元府,元烨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了一截長長的玉帶。
“阿馥可信我?”
元烨眼睛閃閃的,這讓司徒馥更加好奇了,但她還是點點頭。
毫無預兆,元烨用玉帶蒙住了司徒馥的眼睛。
“我牽着阿馥,阿馥跟我走便是。”
雖然害怕,但司徒馥選擇相信他。
畫春體型胖,跑得慢,而畫秋則不敢躍至她前,因此二人才姗姗來遲趕至門口,見自家小姐眼睛被玉帶綁住,元烨攙扶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二人舉止親密,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