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找到機會摸摸老婆了】
謝明夷愣了一下,一時忘了把手抽走。
他的腦子飛速運轉。
陸微雪在搞什麼?表忠心?歃血為盟?還是提攜玉龍為君死?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
忍字頭上一把刀,不愧是反派,心機何等深沉。
被逼至此,隻能先假意順從,一旦崛起,便新仇舊恨一起算。
可惜啊,陸微雪還是失策了,反派就是反派,永遠都赢不了。
謝明夷輕蔑一笑,他輕易收回手,假裝不經意地揉了揉手腕。
他很敏感,一丁點的疼痛都受不了。
奇怪的是,陸微雪力道不大,卻如毒蛇附骨一般,捏得他幾乎在心裡嘶了一聲。
但若是這都要大呼小叫,那未免也太嬌氣了,不利于維護他堂堂國舅的威嚴。
在心裡罵了陸微雪幾句後,謝明夷擡起臉,微笑凝眸。
“不錯,還挺上道嘛……不過,聽說你不願意跪蘇钰辰,可見了本少爺,怎麼又願意了?”
這話純屬明知故問,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陸微雪是被謝明夷的跟班強硬地按下去的。
小國舅這是純心刁難人了。
他們面面相觑,都等着陸微雪的回答。
“因為舅舅說過,我是舅舅的好外甥。”
陸微雪面上波瀾不驚,說出的話卻驚世駭俗。
說罷,還偏過眼去,一副受傷的神情。
謝明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陸微雪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這就是城府極深能屈能伸的大反派嗎?!
要不是他提前拿到了話本,絕對鬥不過陸微雪!
謝明夷臉上的笑出現了絲絲裂痕,他的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好啊,好外甥,你還算有自知之明,既然我是你的長輩,那你就該聽我的話。”
他沉吟片刻,居高臨下道:“從現在起,你必須跟着我,随叫随到,本少爺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知道麼?”
陽光照進陸微雪的眼眸,在謝明夷的角度看去,淺淡的眼眸折射出耀眼的光,恰好晃過去,将他眼中的情緒盡數隐藏。
陸微雪還未應下,謝明夷便打了個哈欠。
他處心積慮為主角和反派謀劃了這麼久,今日又特意起了個大早安排那麼多事,早就累了。
謝明夷又不自覺地靠在椅子上,身體蜷縮成一團,他像隻慵懶的小動物,眼睛眯着,需要人時時關注,細心呵護。
“還愣在那兒幹嘛?給我捏捏肩。”
他毫不客氣地吩咐。
“央央,我來……”
孟懷澄話音剛落,便有一道白色身影掠過了他。
陸微雪動了動因跪得太久而酸麻的膝蓋,站起來,走到謝明夷身後。
他搶先了孟懷澄一步、又不着痕迹地将賀維安排擠到一邊,動作一氣呵成,挑不出任何錯處。
賀維安打量着不言不語的陸微雪,衣袖下的手漸漸攥緊。
他方才明明看到,陸微雪看謝明夷的眼神晦澀濃稠,暗含的癡迷和占有赤裸裸的,毫不避諱。
謝明夷毫無察覺,可賀維安不會看錯,同為男人,他清楚那種眼神意味着什麼。
他從前無數次恨自己身份低微,恨自己被旁人随意欺辱,因此拼盡一切都要往上爬。
可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晰地意識到,身份到底能帶來什麼。
他以為高貴的身份是反擊,但對上謝明夷才明白,身份是站在他身邊的唯一憑證。
暗流洶湧。
謝明夷将一縷頭發撩至耳後。
他故意使喚陸微雪,就像在使喚一條狗。
瘦削修長的手落在謝明夷的肩上,力道均勻,松緩他緊繃的肌肉。
還真有那麼一點舒服。
陸微雪伺候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那到時候就把陸微雪抓過來,做他的管家……哦不,就做他的小厮好了,天天給他捏肩捶腿。
【陸狗真的很會伺候老婆,就要嬌慣老婆一輩子,誰也搶不走】
【直接蛇形走位,強得一批!情敵算什麼,也敢跟我們第一礦工搶老婆】
【他不隻會捏肩!他還會暖.床!找他準沒錯!】
【這是什麼年輕小夫妻,歲月靜好,順着肩膀往下摸什麼的嘿嘿】
謝明夷眼皮一顫,他往後擺了擺手,示意陸微雪停下。
後者很聽話,乖乖收回了手。
謝明夷很受用,大反派算什麼,還不是被他随意差遣,他唇角勾起,低聲道:
“還行吧,不過舔罪可免,狗罪難逃,你沒給本少爺舔鞋,但做本少爺的狗這件事——”
陸微雪彎下腰,俯身湊到謝明夷耳邊,溫熱的氣息輕輕鋪灑過去。
他淡淡垂眸,輕聲說:“可我是舅舅最好的外甥,我若是狗,舅舅算什麼?”
他語氣認真,像是真為謝明夷考慮一般。
謝明夷耳根一熱,陣陣羞赧爬上臉頰,有件事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被噎住了。
陸微雪,真的是牙尖嘴利!
“誰說你是我最好的外……”
謝明夷嘴硬,正欲反駁。
卻突然呆住了,話沒說出口,全咽了回去。
因為陸微雪又湊近他幾分,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摻雜着些暗啞的聲音道了句: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