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推繹結束，他們可以離開這個環境。

柳詩靈餘光瞥過衆人，見到他們依次合上雙眼。待人物閉上眼，視線屏蔽，他們腳下一股煙霧騰起，逐漸向上漂浮直至将周身包裹。随後，人們便消失在濃霧中。

柳詩靈饒有興緻，如同看着台上大變活人的魔術，感到神奇與夢幻。

四個人消失在幻境中，如同零号所說，他們回到了肉身所在的位置。

零号緩緩歎出氣，不過很快意識到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她的聲音頓時緊繃起來，“呃？”

“你怎麼還沒有離開？”

零号的聲音驟然接近，不像方才遠離百米的感覺。柳詩靈心中微驚，面上波瀾不變，“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零号：“我沒有權限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柳詩靈不語，手指輕輕撞着茶杯杯身。

零号想想，“不過，如果你用海龜湯的方式提問，我也可以選擇回答。”

柳詩靈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滞，不過很快恢複。

“海龜湯。”柳詩靈以陳述句重複詞語，她沉默片刻，“隻能回答‘是’、‘否’、‘無關’，不能回答不知道。”

零号停頓，“是。我隻會回答七個問題。”

1-“‘海龜湯’并非本世界的名稱，來自于其他世界？”

零号虛幻的影子微微張嘴，像是為内容驚訝，“是。”

2-“夢莊中有與其他世界有關的人。”

“……”零号颔首，片刻後，才開口，“是。”

“其他世界的人找到同來源的人們，是為了殺掉。”

柳詩靈問的相當直白，零号一度沉默。

良久，柳詩靈等不來零号的回答，如同零号所說，這個問題觸及權限，她無權回複。

“這個不算一個問題。”為了避免誤會，柳詩靈特意使用陳述句。

3-“那麼，有辦法可以躲過夢莊這部分人的注意。”

“是。”

4-“加入夢莊，可以躲過他們的注意。”

“否。”

柳詩靈眉心一動，停頓片刻，還沒有想起其他的方式。

“夢莊通過……”

柳詩靈尚未理清關鍵，于是安靜下來。

她是在群聊中被人選中？可是這是在她得到桂七的喜歡後，桂七幫忙才得到參加的機會。

而且并不是所有玩家都能夠沉浸在群聊裡。

所以，到底是通過什麼才能認出玩家與“原始”人的區别。

柳詩靈斟酌語句。

5-“通過人身上特有的标識識别出非本世界的人。”

“是。”

問話到此，對于如何進行下去，她并沒有頭緒。

柳詩靈思索片刻，想到些什麼。

6-“幻境的存在，參與者要付出代價。”

“是。”

零号低低笑出聲，“你比我想的還要敏銳些。”

柳詩靈垂眸，“這樣啊。”

零号：“那最後來猜猜，代價是什麼？”

“參與幻境的代價。”柳詩靈并不确定，萬分猶豫。

7-“是壽命？”

“是。”

柳詩靈重重合上眼，恍然間有些事情都能夠解釋清楚。

比如……

為何在進入幻境之前，會跳出“活着走出去”的任務。按照遊戲時長計算，她的壽命并不足以完成。

她在環境中忽然的暈眩與脆弱，也是因為壽命消耗導緻。

她能夠清楚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天旋地轉，眩暈、冰冷、無力。

“活着離開”的任務顯示即将終止……

甚至，她開始混沌着回憶起來過去。

那麼，那時觸碰她的燈火，是救了她一命？

難怪，燈火說他們一點不了解幻境，還說她與紅袖添香群聊裡的不是一類人。

“七個問題問完了。”零号再次幻出形态，她将手交疊在一起，“我可以額外送給你一個問題，開放式回答。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給你準确的回複。”

零号掩嘴笑起來，她将身體傾斜，做出引誘的姿态，“如何脫離夢莊的注意？甚至……”

零号停下，她湊近柳詩靈，壓低聲音，“如果你想知道怎麼殺掉夢莊的主人，我也可以告訴你。”

零号的聲音極低，說話時呼出的冷氣直直撲在柳詩靈的臉上，惹得柳詩靈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柳詩靈靜靜凝望零号，她沒有發問，隻是等待零号的下文。

這種額外的贈送，通常是有代價的。

代價是什麼？

“你為何不應聲？”

“我在等你說條件。”

“呵呵呵……你要回答我三個問題。”

似乎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