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盡力習慣有人能吃這麼多的紅燒肉,對面阿姨的目光實在是太慈祥欣慰、太灼眼醒目了。
林笙笙連吃了三碗紅燒肉,其他肉類完全不符合她的偏好似的。
這時候,柳詩靈已經習慣眼前的畫面,包括周圍的人也算習慣。
柳詩靈忽的想起來了水鏡,又說:“方師兄,我想起了一個方法,你到時候教教我。”
她正低頭吃元宵,正吃到一個花生餡的,忽然察覺方問州沉默不語,周圍人安靜極了,沒有人說話。
方問州向來溫柔,有問必答……之前就算為難,也不會沉默很久。
她擡起頭,看到方問州的表情像是要裂開一樣,方才難得習慣狂吃紅燒肉的人的目光再次投過來,甚至比剛才還要異樣。
柳詩靈愣愣,不解且求助地看向方問州。
方問州顯然更早就在思考中,此時接收到信号。
他說:“柳大小姐,求您别拿我取笑了。”
柳詩靈立即噤聲,記起方問州的囑咐。
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說方問州教學……
其他人的目光仍舊炙熱,柳詩靈一一看回去,一個一個對視,直到對方挪開目光才作罷。
這群人簡直莫名其妙。
她再次看向方問州,他的神色簡直難堪得厲害,額上附上層汗水。
身邊林笙笙手中的紅燒肉也不香了,她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打量,察覺沉重的氣氛,她斟酌語句,“師兄你也不必太在意,雖說每個家族的基礎教學方法不同,多是傳給自己家人,但這裡是學院,偶爾有交流也沒什麼的。”
柳詩靈不遲鈍,品着林笙笙的話,也明白了深意。
敢情,法術基礎規則隻能傳給家族内部的人……那不就是方怕被人誤會他倆兩情相悅嘛,所以才不讓她說。
柳詩靈連忙道:“方師兄,我明白了,我一定注意。”
方問州愣愣,“你明白什麼了?”
柳詩靈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笑而不語。
方問州認真思索,終于明白她懂了什麼荒唐事。他耳朵尖不住紅了些,仍是嚴厲的師兄樣子,沒好氣道:“别胡想。”
柳詩靈大幅度點下頭,“是。”
方問州又嚴肅道:“比你想的要嚴重得多了。”
她抿嘴,能有那麼嚴重?
柳詩靈更忍不住心中的八卦沖動,她往方身邊靠靠,極力壓低聲音,“師兄,方便說下是誰嗎?”
方問州的脊背一僵,她柔聲,怕驚了他,忙順毛,“别急别急,要不你告訴我,我幫你參謀參謀?”
方問州回頭,用勁彈她額頭。她捂着額頭,見方問州不說話一門吃着紅燒肉,面無表情地吃,不理會她。
柳詩靈也不敢逗了,隻吸溜元宵,小心打量着方問州。
生這麼大的氣,看起來真的很嚴重。
一行人吃完飯出來,方問州還沉浸在剛才的事件中,他要回去幫長老整理倉庫,就要離開。
柳詩靈叫住他,不敢不耍渾,直接誠懇認錯:“方師兄,你不要生氣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她頓了下,連忙改口,将手舉起來,信誓旦旦:“沒有下次。”
方問州冷凝的神情終于緩和些,“我沒生氣,我先去忙。”
時間較早,柳詩靈邀請林笙笙來玩會,順便交流一下法術。
柳詩靈使出終極誘惑,“我這裡還有蜜餞果幹。”
林笙笙一聽倍感幸福了,立馬答應前往。
下着小雨,兩個人擠在雨傘下面,青石闆被打濕,風吹起些許潮氣。
柳詩靈問:“那個紅燒肉……”
她先前說過的壞話原話:
大家都覺得很難吃。我和方師兄之前讨論過那個味道,又腥又臭,好像煮熟的壞了的肉,還沒有鹹淡味。
第一次吃完,我吐了好久,後來吃了藥才壓下去。
林笙笙愣愣,“今天似乎發揮超常,很好吃。”
柳詩靈欲言又止。
林笙笙意識到什麼,“你們吃了今天的,一樣覺得很難吃嗎?”
“何止難吃,簡直難以下咽。”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代不了這套公式。
因為又不是什麼特殊味道的菜,壞掉的肉……能有幾個吃的津津有味呢?
柳詩靈思考,“我不是說你的口味有問題,而是覺得這事實在古怪。”
再加上食堂阿姨的餓狼眼神,柳詩靈覺得寒意更勝。
林笙笙認真想想,“會是什麼問題?肉裡面加了東西?”
“不知道。聽師兄說,這菜他來的時候就有,一直被傳說難吃又必須吃,除了這個,似乎沒有别的傳言了。”
“這麼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