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陣沉默,是啊,謝暄呢?
就瞧着昨日謝暄袒護周桁的樣子,今日這件事若是讓謝暄知道,會怎麼樣呢?
其實他們都知道,即便謝暄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的,可他們就是打從心底裡害怕。
林岨屈立在衆人身後,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
早上的事情頂多算是個鬧劇,常辭沒有受傷,他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周桁也不會真的會去找謝暄告狀。
周桁一直都知道常辭很懂事,因此他也忽視了一些問題。
比如,常辭好像從來沒有表達過他有任何害怕的想法,若說他最害怕的事情,那應該是就是害怕被周桁抛棄,害怕自己會給周桁拖後腿。
但是周桁想知道,常辭會不會有那種......恐懼的感覺,他甚至都沒有特别外露的情緒。
他情緒化最嚴重的時候,大概就是雲州城之前,周桁單方面與謝暄鬧别扭的時候。
腦中思索一圈,最後周桁得出結論——常辭活得太過小心翼翼了。
比如今日,周桁一個勁地擔憂常辭有沒有受到驚吓,然而常辭隻是搖搖頭,反過來安慰周桁說他自己沒事,過後還試探着周桁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周桁一陣心疼,他明白常辭的心情,但他不會是裴雲起。
......
即便周桁不去找謝暄“告狀”,有的是人去找謝暄告狀。
謝暄随着沈固丹進入大殿,在謝暄身後是昂首挺胸的胡楊以及方勾單,二人趾高氣揚,尤其是方勾單,衆人站在高台之下,方勾單簡直就是用鼻孔看他們的。
見到這兩人得意洋洋的樣子,衆人心裡忽覺一陣不妙,隻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主座的沈固丹。
沈固丹坐在這裡,謝暄總不能當着他們掌門的面就為難他們吧!
要是這麼想,那他們可就大錯特錯了,沈固丹作為掌門,他甯願找着蒼山規矩的漏洞,也要把謝暄留下來,又怎麼因為謝暄想多說幾句話就攔着謝暄不讓他說呢?畢竟這蒼山未來還是要交在謝暄手上的。
殿内一片寂靜,台下的人一個看一個,互相之間謙讓着,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想做出頭鳥。
謝暄沉得住氣,他眯着雙眼,仔仔細細的探視着台下坐的每一張臉,仿佛他看一遍便能知道早上是誰對着周桁出出言不遜的。
其實沒有人對周桁出言不遜,完全是方勾單誇張的說法。
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方狗膽。
還是那個大胡子,隻是現在氣勢弱了一大截。
“大早上急着将我等召集在此處,不知是何用意啊?按照規定的時間,仙門大會應當在明日接着開始。”
謝暄眼皮微擡,有些蔑視的意思。
但其實謝暄才懶得蔑視他們,他隻是懶得看他們。
“此事确實有些唐突,但是蒼山之中混進了不該進的人,此事乃是蒼山的疏忽,為了确認各位的安全,這才緊急召集各位。”
掌門坐在上面不說話,其他門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
林岨屈臉上始終沒有表情,謝暄說完之後,他才擡頭朝謝暄看去,“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謝暄:“楊争昨日死了!”
此言一出,衆人瞬間炸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