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昂搖頭:“不,他說的那個E大,還真是一個人研發出的熱門遊戲。”
前段時間在遊戲圈子裡備受矚目的新人遊戲開發者Eager,獨立打造出一款角色扮演像素風遊戲,巧妙地将暗黑哥特風與工業革命時代的特色融為一體,涵蓋養殖、經營、探索以及戰鬥等多個領域的玩法。
此外,他所研發這款遊戲最大的特色是——它的面向群體不止有普通玩家,還有視力障礙玩家。
遊戲共有兩種模式,适用于後者的模式操作更加簡單,加入了立體腳步聲與角色動作音。同時視障群體可以通過不同的怪物音效來做出戰鬥判斷,一樣能帶來豐富的感官體驗。
因此遊戲上架的第一個月便在某著名遊戲平台售出數萬份,引起了諸多同行的注意。
“但Eager的成功是不可複刻的,這樣的天才十年難出一個。”劉昂感慨道。
薛文芝訝異道:“這Eager究竟是什麼人?學美術的?”
“不知道,界内對Eager所知信息極少,他的社交賬号上未發布過任何與私生活有關的信息。”劉昂沉思着,陡然道:“不過他幾個月前每天都發一個莫名其妙的數字,從100一直倒計時到了1。大家猜測是他的下一部遊戲發行倒數日,可在發到數字‘1’之後,他也沒再發過其他東西了。”
薛文芝哼笑道:“有沒有可能是什麼紀念日?比如說,就像你和你女朋友一樣?”
他帶着酒氣貼向劉昂,調笑道:“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談的女朋友,搞多少天了?”
劉昂急忙向後躲閃這酒氣醺醺的醉漢,薛文芝調戲劉昂未果,把魔爪伸向了他的另一個好兄弟。
“小季季,你還玩手機,别搭理你這扶不起的阿鬥弟了,和他們斷了多好。”借着酒勁,薛文芝沒考慮那麼多,想到什麼說什麼。
季不寄回完消息,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捏捏眉心:“我媽該念叨我了。”
“唉,可憐的孩子,你被你家人拖累了。”薛文芝扼腕歎氣,拉住他骨感分明的手腕,像玩洋娃娃似的晃悠着。
季不寄心煩,懶得動彈,任由他甩自己的胳膊。
薛文芝酒勁上頭,開始對他動手動腳,扒拉季不寄的頭發,吵着要看他的傑作。
季不寄的鬓發被他掖在耳後,露出流光溢彩的滿耳配飾,因為這些花哨的玩意兒,他每天要早起十分鐘去清潔佩戴。
“每次欣賞我都會感歎,還是實物好看啊。”
嘴上這樣說着,薛文芝舉起手機找各種角度,咔嚓咔嚓連拍數張。
季不寄忍耐着,又吃了口肉。
“下次我送你一套祖母綠的吧?”薛文芝定定道:“你長得白,戴翡翠色會好看。”
“不要。”
季不寄喝得不多,架不住酒量差,此時也有幾分上頭,眼中流露出些許醉意。
他悄無聲息地動了動唇。
“什麼?”薛文芝沒聽清,側耳拉近距離。
季不寄沖着他的耳蝸擡高音量:“我要金色的!”
“靠!”薛文芝拉回身子,捂住受了一萬點傷害的耳朵,回眸瞅見那人臉上惡作劇似的笑容。
劉昂有一搭沒一搭地拿筷子戳着烤架上的糊糊:“矜持的季不寄喝醉了。”
聚餐散場,薛文芝歪七扭八地挪到樓上,倒頭就睡。季不寄又掏出那條高奢的項鍊,醉眼朦胧地舉在燈底下玩。
劉昂走近一看,他在手上做出來了個小五角星。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玩了。”劉昂替他心疼這被糟蹋的奢飾品。
季不寄嘟囔了句:“一條狗鍊,有什麼不能玩的。”
他的不識貨程度令劉昂大為震撼。
“你知道它有多貴嗎?我在專櫃見過同款,把它一賣你至少能少打兩份工!”劉昂越說越激動,比了個“2”的手勢。
季不寄把鍊子繞在他的手上,不甚在意:“知道知道,又不是拍照,你比個耶做什麼。”
劉昂盯着他,嚴肅道:“你說實話,這是誰送你的?”
他年長季不寄兩歲,平日裡行事看似不靠譜,實則内裡對季不寄很是照顧,有一種接近老大哥的關懷心态。畢竟,這小孩表面再怎麼兇巴巴的,本性也并非頑劣。
季不寄沒想瞞着他,直言道:“時恩賜送的。”
劉昂瞳孔地震,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時恩賜?他送你這個?”
“嗯,他本來想勒死我的,估計是怕勒斷了,就把這東西送給我了。”季不寄神色如常,吐息間一股酒氣,劉昂想,他應該是喝大發了,顧左右而言他。
“他什麼時候送你的?”劉昂順着他的話問下去。這倆人一直以來都是水火不相容的關系,怎麼還會打着死對頭的名義送對方高奢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