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殷家管轄的區域,寇姑娘和祝公子求救時,正好碰上我殷家的弟子。”
殷逐白溫聲解釋道。
“轄地内出現了傷人的妖物,是我的失職,為了避免出現傷亡,我就親自出來查看情況了,幸好崔姑娘你沒出事,不然……”
他适時垂下眼簾。
“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
崔若盈道:“殷家主不要自責了,你來得很及時,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對了。”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殷家主在外面,有沒有見到一個老,老人家?”
她本來想說“老太婆”,但考慮到自己目前的人設,還是換了個溫和的說法。
殷逐白目光閃動:“老人家?”
“沒錯,就是她與這魚怪勾結,想把我們推下山洞。”
殷逐白做出思索的樣子:“我來的時候沒遇到什麼老人家。”
“那看來,她是逃跑了。”
崔若盈看了看殷逐白,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殷家主不要誤會,我不是想責怪你。隻是那老人家心思不正,我擔心還有其他無辜的人被她害了。”
殷逐白道:“崔姑娘放心,我會讓殷家的除妖師展開搜捕,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
“嗯!”
崔若盈露出一個笑容,餘光卻仿若不經意地掃過殷逐白鞋尖上那塊醒目的血漬。
她想,殷家的搜捕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不出意外的話,那老太婆已經死在殷逐白手上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殷逐白為什麼要殺那老太婆?
是正好碰上了,還是說,打從一開始,那老太婆就是殷逐白安排的?
那她豈不是誤打誤撞破壞了殷逐白的計劃?
怪不得殷逐白降了好感度,還想殺她……早知道,就不改這個劇情點了。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她隻能盡量想辦法把殷逐白的好感度加回來了。
“崔姑娘。”殷逐白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上去吧。你的腿沒事吧?”
剛剛閃避魚大攻擊時,崔若盈的小腿重重撞上了一塊凸出的石頭。
隻是當時情況危急,為了保住小命,她也顧不上疼痛。
此時殷逐白這麼一說,她才覺得右腿一陣刺痛,疼得她的右腿都快沒知覺了。
不用想,磕到的地方肯定青了一大片。
“沒什麼大事。”崔若盈動了動右腿,有些不确定,“應該,不耽誤行動?”
殷逐白無奈地歎了一聲:“……崔姑娘。”
崔若盈疑惑地歪了歪頭。
“殷家主?”
“你有傷在身,就不要硬撐了。”殷逐白笑了笑,“崔姑娘,把手給我,我帶你上去。”
說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伸到了崔若盈面前。
為了避免崔若盈尴尬不适,他還特意用袖子包裹住了大半個手掌,隻露出修長蒼白的指尖。
崔若盈盯着那隻手,幾秒後,她露出一個笑容,把右手輕柔地放在他的掌心。
隔着一層柔軟的布料,兩人的手并沒有觸碰到一起。不過,崔若盈仍舊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冰冷的體溫,比滿含殺意的月光,還要冷上那麼幾分。
崔若盈打了個寒顫,臉上卻挂上了明媚的笑。
“麻煩你啦,殷家主。”
殷逐白看着她的手,輕輕笑了一聲。
然後他收緊手掌,就像蛇收緊身體,緊緊地捆住它的獵物,用鱗片一寸一寸碾碎獵物的骨骼,直至獵物窒息身亡。
随着他的動作,落在外面的指尖就這樣扣在她手掌的邊緣。
他的指尖,也如蛇類的鱗片一樣冷。
可殷逐白的聲音,卻是與他體溫截然相反的溫和。
“冒犯了,崔姑娘。”
話音未落,崔若盈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像有一股巨力正在拉扯着自己。
眼前的景色驟然一變,從長滿小花的幽暗洞穴,變成了一片茂密的草叢。
微風吹過,草叢輕輕搖曳着,嫩綠色的草葉被天邊的月光染上一抹聖潔的銀白光輝。
雙腳驟然落在地面,一陣恍惚感随之襲來,崔若盈一時有些站立不穩。
站在她身邊的殷逐白順勢拉了她一把,關切問道:“崔姑娘,沒事吧?”
“我沒事,可能是在水裡泡得有些久了。”
崔若盈回了一句,站穩身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殷逐白握着,不由得有些遲疑。
她倒不是很在意這個。
如果讓殷逐白握一下她的手就能漲一點好感度,那她願意讓殷逐白握上幾天幾夜。
不過,一直任由他握着,殷逐白會不會覺得她很随便?
但要是主動提出來,殷逐白說不定會降好感度。
現在好感度已經負了,崔若盈可不想再給自己的攻略任務上難度。
幸好,殷逐白也很快反應過來,放開了她的手。
“殷家的支援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崔姑娘和我回殷家吧,寇姑娘和祝公子他們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