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崔若盈感覺有些不對勁。
丫鬟相繼離開,紅燭忽地燃起。搖曳的燭光外,傳來吵鬧的人聲。為防不測,崔若盈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等着,不知過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門終于被打開了。
這次走進來的,是祝星遊。同樣隻是一個人,沒有妖氣。他進房間後,看到隻有寇言湘一個人,愣了一下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與蓋着蓋頭的寇言湘相顧無言。
誰也沒有說話。而藏在床底的崔若盈,則是在這樣詭異凝重的氣氛中品出了幾分尴尬。
又等了一小會兒,寇言湘掀開了自己的蓋頭,歎息着說道:“他沒來。”
祝星遊無聲地點點頭。崔若盈輕咳一聲,從床底爬了出來:“看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究竟是怎麼失敗的?妖怪恰好沒時間?還是說,他們的計劃被妖怪識破了?
“沒想到勞累了一天,是這麼個結果。”寇言湘又歎了一口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留在安平城不走了。
但要是就此撒手不管,以後安平城恐怕還會有受害者出現,這讓善良的寇言湘很是受不了。
四人面面相觑。
“什麼,那妖怪居然沒來嗎?”
聽到這個消息,李天福險些暈了過去。李小姐坐在他的身邊,聞言抓緊了手裡的帕子。
寇言湘換下了那身嫁衣,一臉抱歉地看着李天福:“是的,李老爺。我們也想抓住那隻妖怪,但……”
短暫的沉默後,李天福長歎一聲,整個人好像老了十幾歲:“這也不能怪你們,是那隻妖怪太狡猾了。可是,寇姑娘,算我求求你們,可一定要抓住那隻妖怪啊!要不然我女兒……我女兒……”
說着,就要跪下去。寇言湘趕緊扶住他:“李老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再想辦法的。”
李小姐也淚眼婆娑,崔若盈趕緊輕聲安慰。
也就在這時,原本站在一邊,一直保持安靜的殷逐白突然悠悠開口了。
“寇姑娘,我想這次失利,會不會是人的問題?”
寇言湘直起腰:“人?”
殷逐白道:“你和祝公子那天與妖怪交過手,他說不定記住了你們的氣息,所以這次才沒來。”
寇言湘想了想:“殷家主說得沒錯,的确有這個可能。”
“那這次,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你?”
寇言湘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又馬上移動到崔若盈的身上。
崔若盈:“……”不是,看她幹嘛?
難道在寇言湘心中,她已經和反派綁定了嗎?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崔若盈抿抿嘴唇,仿佛下定了決心:“那就讓我和殷家主試一次吧。如果這次還不成,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李天福見幾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多謝殷公子和崔姑娘了,兩位需要什麼盡管說,不要客氣,我肯定能準備。”
“那就麻煩李老爺了。”
從李天福那裡離開,幾人又回到暫時下榻的客院。折騰一晚,天色将明,寇言湘累得不成樣子卻一無所獲,煩悶地喝了好幾杯水。
“那隻妖怪也太狡猾了。”
崔若盈給她倒水:“要是不狡猾,也不可能在安平城為非作歹一年多。對了,寇姐姐你不是和他交過手嗎?還有祝大哥。”
祝星遊點頭:“隻是過了幾招。”
崔若盈道:“你們感覺,那隻是個什麼妖怪?”
殷逐白道:“根據之前的除妖師們調查,那隻似乎是隻羅刹鳥。”
“羅刹鳥?”祝星遊擰眉思索,“不太像。”
崔若盈眸光一動:“為什麼?”
寇言湘看了祝星遊一眼,替他解釋道:“羅刹鳥是墓中積郁之氣所化妖怪,身上陰氣很重。但我和他交手時沒感覺他身上有什麼陰氣,反而還有一種……”
崔若盈追問道:“一種什麼?”
“說不出來,之前我從沒見過妖怪身上有這種氣息。不是陰氣,而是一種很明亮、平和的氣息。”
寇言湘用“明亮”和“平和”來形容妖氣。
崔若盈想到自己之前遇見的那隻羅刹鳥身上的确有一股腐臭的氣息,的确和這兩個形容詞沾不上邊。
那麼,那隻妖怪又為什麼具備羅刹鳥的部分特征呢?
正想着,有人敲了敲門。崔若盈看過去,發現原來是李惠夏,她身後跟着一個懷抱點心盒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