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啊——啊!娘,輕點。“
明卓被揍得鼻青臉腫,現在一家人都跑到明國公府哭訴白日裡的行為。
明國公看着眼前鼻青臉腫的侄兒,隻是慢慢喝着茶,沒有一句話。
明父心疼地看着自家孩子,再轉頭對着明國公賣慘:“這孩子受了這麼大委屈,我們也看着心疼,那家店說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分明是包庇罪犯。”
明國公把茶水放到旁邊,淡淡開口:“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找到……”
明國公直接打斷他:“然後呢?”
明父一愣,然後什麼,自然是入罪定性,給明卓出一口惡氣。
“定罪必須有罪可以追責,他是什麼罪?和人逞強想強搶良家女子,還輸了,最後被人亂棍打了一通,甚至還看不清那些人是誰?”明國公冷笑一聲,“他丢得起這個人,我可丢不起。”
明父一愣,面上憤憤不平:”難道這件事就算了嗎?“
“陛下前不久才讓他反醒自身,”明國公若有所思把目光移到窗外,“比起這些,這些日子你那猖狂勁還是收一收,若是連累到明國公府……”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你應該知道怎麼辦。”
他沒說下,但威壓襲來,明卓瑟縮了下,埋怨的話堵在胸口,不敢再開口了。
***
次日,在餘星回檢查殷松蘿功課的時候,殷松蘿真的半個字沒背,還言言之鑿鑿把她昨天的話給餘星回複述了一遍。
餘星回黑着臉聽完,一旁呆着的何晏晏覺得自己說得很對,但是她還是很心虛,隻能埋下腦袋,支起了書,試圖阻擋他的視線。
後面上課,她已經盡量努力乖巧,認真聽講,積極發問,課上餘星回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在下課的時候,她還是被他叫住了。
“陛下。”
何晏晏吸了一口氣,好吧好吧,該來還是會來。
她閉了閉眼,然後轉過了頭。
“那件事,是陛下做的?”
眼看着逃不過,何晏晏老老實實承認:“是。”
想來餘星回早就已經知道,這個問題隻是一個開場白,很快就接上去:“陛下行事應三思,”他微微皺了皺眉,沉着聲音,“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
她不就拆穿了他對付小朋友的詭計話術,哪裡到了謀定的程度,何晏晏覺得他太小題大做,本來想乖巧挨批,但此刻她實在有些沒忍住,小聲反駁:不至于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看着小皇帝這一副不上心的模樣,還說不是大事x餘星回直覺感覺到自己頭又突突地開始痛了。
餘星回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聲音已經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嚴厲:“陛下确定真的一點信息都沒留下?陛下可否想過,若被人發現身份會有什麼後果?他們會怎麼想?陛下當衆處罰便罷了,私下鬥毆,陛下……”
一連串問題下來,何晏晏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哪有這麼嚴重,就給嘤嘤減了點作業,畢竟出去玩就好好玩……嗯?”
何晏晏不懂了,她就和小郡主提了一嘴,哪裡到朝中勢力交錯複雜那一步。
但說着說着,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說得好像是兩件事,正想住嘴,餘星回微微一愣,已經遲疑地接了上去:“小郡主?”
于是,他很快想起早上殷松蘿那一通歪門邪理,臉就更黑了。
就說小郡主雖然也不愛念書,但是也不會有這麼“别出心裁”的歪心思,果然背後有人“出謀劃策”。
見他表情不對,何晏晏心中一驚,尴尬笑了笑,試圖圓場:“太傅說得不是這件事嗎?好啦好啦,我會記……”
隻是還沒說完,餘星回再閉了閉眼,聲音冷靜地接了下去:“現在是了。”
何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