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監護儀上的線條規律的跳動，病房的空氣裡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病房外的走廊上擠滿了沒床位的輕症病患，兩組警探穿行在醒來的病人中間進行着詢問。

“女士，你還能回憶起事發的經過嗎？”

“先生，你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感覺嗎？”

“我不太确定，當時我正開着車，突然對面車道就沖過來一輛車……”

“我當時正在過馬路，突然我就感覺頭暈惡心，失去平衡……”

“不記得，我眼前一黑，再睜眼就到這裡了！”

“我無法描述當時的場景，天啊，太可怕了！當時所有人都變得搖搖晃晃，車輛也不受控制，橫沖直撞。”

“我當時在等紅綠燈，突然就看見整條路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搖晃，很快，我就感覺好像有人給了我的腦袋一錘，我也開始站不穩，看不清眼前的……”

“稍等一下，你說你看到整條路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搖晃？”其中一個警探停下記錄的筆，擡頭确認，“能詳細描述一下嗎？呃，這位？”

“門羅·傑克森。”

“好的，傑克森先生。麻煩能詳細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場景嗎？比如人們是從哪邊開始出現異樣的？”

傑克森一邊回憶一邊慢慢的說：“當時我在格蘭特公園往亞當斯口岸那邊走，我當時應該是面朝東北方向，然後我是看見從遠到近大家開始變得不對勁。”

“好的，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請你好好休息，後續如果有需要，我們會繼續聯系你的。”警探微微擡了一下帽子向面前的人道謝，然後去記錄下一個人。

天哪，光是他負責的醫院就有近千人短時間内被塞進來，幸運的人隻有擦傷或者輕微的眩暈感，不幸發生車禍的人數也不少，哥譚的醫療系統受到極大的挑戰。

警探翻了翻手裡的記錄，将具有價值的有共通性的記錄彙總到一起，上傳到警局系統裡，方便其餘參與人員互通進度。

一直發出尖銳警報聲的儀器逐漸降低了分貝，被噪音驚出洞穴的蝙蝠重新飛回巢中，擠擠挨挨的摩擦出唧唧的叫聲。

提姆把降噪耳機摘下來扔到桌子上，在阿福不贊同眼神中讨饒的笑了笑，揉揉被警報吵到有些發麻的耳朵，将監測出來的詳細信息發送到通訊頻道裡。

羅賓不耐煩地翻了翻信息，找準提姆定位出來的坐标，在攪局者不斷的俏皮話中找準機會從大白天裡卻難得空蕩的的大街上劃過，一邊躲避着攪局者加倍的俏皮話，一邊計算着角度将鈎抓槍對準了前方大樓的尖角。

“哦呼。”

斯蒂芬妮一邊有節奏的歡呼，一邊加速追了上來。達米安面具下狠狠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邊忍不住想噴灑毒液。斯蒂芬妮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邊歡呼一邊越過了達米安兩個身位。

“攪局者得一分！”

“想得美，你這個胖子。”

達米安難忍挑釁，一邊噴灑毒液一邊追了上去。

兩聲輕巧的落地聲幾乎同時響起，兩人不甘示弱的互相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勝利，又礙于逼近目标坐标不方便說話，最後對視一眼，默契的将勝利标志改為率先找到目标。

海港一共沒停泊幾艘船，都是郵輪和吃水量小的貨輪，提姆發過來的坐标是一個直徑接近五百米的圓，坐标的中心點上就是這些船，兩人默契的各挑了個方向開始排查。

在最中心的船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落在了船頭和船尾，隔着船艙的厚厚玻璃，眼神碰到一起都能激起火花。

率先排查完甲闆以上部分的斯蒂芬妮順着船艙的開口滑下去，在船艙的最裡面，達米安已經率先一步找到了目标，正在仔細的檢查，一邊查看一邊将現場仔細的拍照發到蝙蝠洞裡。

聽見有人過來達米安警惕的擡頭，在看到過來的斯蒂芬妮後眼中的警惕化為了比賽勝利的志得意滿，沖着她擡了擡下巴。不需要說話，達米安渾身都散發着勝利的愉悅氣息。

斯蒂芬妮遠遠的向達米安比個1:1的手勢，甩着披風一躍而起，抓住直梯的中間部位翻身回到了甲闆上。

無需語言，達米安理解了斯蒂芬妮的意思，這次打成平手，代表這次比賽還在繼續，利落将現場的照片傳回去，呼叫了蝙蝠車将拆卸下來的機器運回蝙蝠洞裡。

甲闆上的斯蒂芬妮蹲在高點警戒，見達米安最後一次從船艙上來，甩開亮麗的金發把披風打的噼啪作響，趁着達米安還沒反應過來率先射出鈎爪，歡快的笑聲逐漸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