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特地為她研究索命的毒藥麼?
姜泊清解釋道:“這位是爺爺的至交好友,擅長解蠱。讓他瞧瞧你身體。”
解蠱?
那蟲不會還在她體内吧?那豈不是她還會行如狐狸,對姜泊清動手?
她表情一變,姜泊清便知她又在腦補,趕忙道:“别亂想。你暈倒時蠱蟲便取了出去,如今隻是瞧瞧你身體恢複得如何。”
沈秋吟松了口氣。
取出了就好,取出了就好。她惜命,不想舊事重發。
老者一直按着她的命,時而蹙眉,時而苦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将手放了下去,略帶憂愁道:“姑娘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就是小毛病不斷。”
“此話何講?”姜泊清問。
老者說:“五髒俱虛。”
心肝脾肺腎,沒一塊兒地兒是好的。
“什麼意思?”沈秋吟不解。
老者道:“姑娘是否常年熬夜?”
沈秋吟點點頭。
“你昨晚是否夜半才睡?”
沈秋吟繼續點點頭。
老者還想問,沈秋吟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制止:“大夫,你就說我有救沒救?”
中醫都是神算子,可不能再扒了。再扒底兒都沒了。
“有救。就是姑娘切勿熬夜。熬夜傷身,長此以往,身虛了,再好的補藥也補不回來。”
“我知道了。”沈秋吟乖乖點頭,但照作卻是另一會事。
年輕人,哪有不熬夜的?
特别是系統最近升級,增加了八卦功能,她現在天天吃瓜,不亦樂乎。
老者對她不了解,以為她真的會照做,便道:“如此,那便不開藥了。每日多鍛煉鍛煉即可。”
一聽不開藥,沈秋吟高興了,忙不疊失說好。
姜泊清卻是知道她慣會陽奉陰違,攔住了老者:“還是開點吧!”
沈秋吟惡狠狠地看着他,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模樣。
壞人。
姜泊清給了她個眼神。
怎麼,有意見?
嗚嗚,不敢!有把柄在他手上。敢怒不敢言。
“那還開點吧。”沈秋吟換了面孔。
老者摸了摸胡須,笑兮兮地瞧着她,這丫頭有趣,難怪姜泊清會動心。
老者長途而來,為她治病,沈秋吟本想留他用餐。但老者急着為下一戶人家看病,便沒留下。
沈秋吟也不強求,與他說,以後他隻要來百膳樓吃飯,一概不收錢。
畢竟是救命之恩,活該湧泉相報。
老者笑着說好。而後與他們辭别。
他走後,姜泊清攔住她道:“為何我沒這個待遇?”
“什麼待遇?”沈秋吟不知他所問乃何。
“不收錢。”
沈秋吟驚道:“大哥,你自己想想,你來百膳樓用飯,我問你收過錢麼?”
“你收了爺爺錢。”
沈秋吟知道他在提那件事,忙說:“我退給爺爺了。”
“哦。”
沈秋吟見他表情不對,怕他還在為上次的事兒生氣,便走到他面前,誠懇道:“姜泊清,上次是我過分了。不該用那理由搪塞你。我錯了,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姜泊清扭頭,不看她,也不理她。
沈秋吟也不惱,使勁兒哄。
不知哄了多久,姜泊清終于松口原諒了她。
沈秋吟高興道:“以後你來百膳樓吃飯,我也不收你錢。想吃什麼點什麼,隻要我做得來,都給你做。”
姜泊清聽了這話,勾起了嘴角,“行嘛,那這件事算是了結了。”
這件事算是了結?
沈秋吟覺着他話裡有話,小心翼翼地問:“還有什麼事沒了結麼?”
“你說呢?”姜泊清反問道。
沈秋吟想了想,沒想出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姜泊清悠悠地開口說:“那天晚上,你對我動手的事……?”
經他一說。
沈秋吟腦海裡有了印象。
她忽然記起來了。
那天晚上,她因媚蠱,意亂情迷,心緒驟然被撥動,她眼裡的姜泊清,似是天上下來的谪仙人,超脫塵世之外。
憑什麼他這般清冷脫凡塵?
她生了劣性,想要将仙人拉下來,想要靠近他,想要與他……巫山雲雨。
想到這裡,沈秋吟的臉霎那間紅成豬肝,心頭也有火在燒,不敢再看姜泊清。
她慌忙背過身,“姜大人,我忽然身體不适,無法招待你了,你請自便。”
說完,她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令姜泊清還未反應過來。
而這時,旁邊的戲樓傳來戲聲,那台上的伶人們唱道——
“英台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雲,村裡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