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王府門前人來人往,白玉堂和曲以甯不着痕迹的混迹其中,她決定過來倒不是因為白玉堂的激将法,而是因為她對自己功夫的絕對自信,生而自信且自負,
“做賊心虛啊,守那麼多人,”白玉堂路過時眉頭微皺,小聲的抱怨着,
兩人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守衛較少的一側,在悄無聲息的撂倒了幾個人以後,
身輕如燕,輕巧的落在了襄陽王府的大院中央,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重重守衛,躲在了兩棵相隔不遠的千年老樹下,樹影綽綽,柔條千尺,空氣中是樹木經年累月的古樸香氣,令人心生平靜,
“這老賊如此奢侈,比我探過的王府氣派多了,”
“哦?你還探過誰的王府?”曲以甯挑眉,不懷好意的笑着,
“邀請,都是邀請,”白玉堂立馬改口,“小心!”
兩人轉過身緊貼在樹後,一夥巡邏隊絲毫沒有發現的走了過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先去書房,”曲以甯眼神一轉,當機立斷,
跟着白玉堂,兩人毫不費力的來到書房門口,一把精緻的大鎖赫然出現在眼前,
“有鬼,絕對有鬼,”白玉堂小聲嘟囔着,
“看我的,”曲以甯取下山茶發簪,輕車熟路的鼓搗了兩下,隻聽啪嗒一聲,鎖應聲而開,
白玉堂看看鎖再看看曲以甯,又看了看鎖,
雖說人在江湖總要有一技之長,但這怎麼看都是不入流的功夫,曲以甯這倒是習得百家之長,
“你這事沒少幹啊,”
“所以說别得罪我,小心我半夜開你門,”
兩人剛閃身進了門,一隊巡邏隊從轉角處出現,堂而皇之的走了過來,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迹,
“簪子不錯啊,”白玉堂見多識廣,剛剛隻瞄了那麼一眼,就看出了它并非俗物,質地顔色皆為上品,至少不是在市面上流通的,
“展昭送的,”曲以甯輕巧插好,然後去敲了敲牆壁,實心的聲音傳來,沒有機關的樣子,
白玉堂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臉上升騰起促狹的笑容,
“你知道送簪子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白玉堂剛要開口解釋,突然聽見曲以甯驚呼一聲,“你快來!”
曲以甯抓住了牆壁上畫卷的一角,一把掀開覆蓋着的姜太公釣魚圖,隻聽“嘩啦”一聲,一張輝煌的邊境布防圖明晃晃的出現在了眼前,小到烽火台甚至一條河流,大到邊界布局,事無巨細,應有盡有,
白玉堂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落到了敵軍的手裡那後果不堪設想,
“遼軍看過嗎?”
“不知道,但是我們要把它替換掉,”曲以甯小心翼翼的取下布防圖,卷了起來,
“不如我們添幾筆吧,整張換掉太猖狂了,”白玉堂建議道,
“刺客是襄陽王派的我們無可奈何,那我就讓他明知布防圖丢了,他也無可奈何,”曲以甯眼裡閃過狡黠的光,從不吃虧是她的人生信條,
把布防圖扔給了白玉堂,走到書桌前,提起筆,雪白的紙上濃墨重染,寥寥幾筆,襄陽王和遼軍暗通款曲的畫面栩栩如生,上書十六個字:相鼠有體,爾而無禮,爾而無禮,胡不遄死,
白玉堂看見不由得笑出聲,“這襄陽王看見了不得氣死,”
還沒等墨漬幹掉,就被曲以甯挂了回去,她拍了拍手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天衣無縫,
“就當我們從未來過,”曲以甯從白玉堂手裡拿過布防圖,展開後端端正正的在圖上蓋了個襄陽王的私人章,然後把圖卷了起來,别在了後腰,
白玉堂又翻出了幾封通敵信,兩人收獲滿滿,滿載而歸,準備打道回府,
一路靈巧的躲閃着巡邏衛隊,偌大的襄陽王府,兩人也走了好久,
在路過一個建築物的時候,白玉堂突然停下了腳步,
沖霄樓三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沖霄樓,這麼氣派裡面一定有不少寶貝吧,什麼奇珍異寶,藏書典籍的,”白玉堂看着輝煌氣派的沖霄樓感歎着,好像有命定的魔力,讓他移不開眼,落日熔金,染柳煙濃,他的影子與沖霄樓的影子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不知為何,曲以甯看着這個沖霄樓渾身不舒服,仿佛天生與它相克一般,
“走吧,别看了,沒什麼好的,”
“真不進去看看?萬一有什麼收獲呢?”
“不看不看,快走吧,你還想不想早點看見展昭了?”
聽到展昭的名字,白玉堂歪了歪頭,“那好吧,”看在展昭的面子上,他暫時放棄了進去的欲望,“走吧,”
落日餘晖,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展昭在被宣判無罪的時候,他好像沒有了那麼樣的激動,塵埃落定的結果是衆望所歸,激動程度甚至不如無關緊要的人,
他回去收拾了一下,又恢複了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先去看了白意歡,白意歡已經迷糊的轉醒了,又聽說青雲衣的老闆娘登門拜訪,正在前廳等候,
連日裡的陰霾一掃而空,知道是曲以甯的衣服做好了,便過去親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