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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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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正在前廳喝茶,看見展昭以後笑的合不攏嘴,她站起身,接過身後小厮手裡包裝精緻的盒子,“展大人,小曲大人的衣服好了,我趕忙給您送過來了,這衣服可沒少花費我的心血,小曲大人穿上那必定是京城一等一的絕色,”

“多謝老闆娘了,”展昭微微笑着,溫潤有禮,他接過老闆娘手裡的錦盒,心裡在盤算着曲以甯何時才能回來,

老闆娘轉過身又從身後的小厮手裡接過一個盒子,“這是我自作主張給您做的成衣,還望展大人不嫌棄,新衣服,去晦氣,”

展昭微微一愣,繼而笑着,風姿秀雅,溫暖謙和,他沒有拒絕,“讓老闆娘費心了,”他掏出了銀兩,遞給她,

老闆娘見狀連連擺擺手,“不能收,我不能收,說好了送展大人的怎麼能收錢呢?”

“無功不受祿,老闆娘要不收的話,可别怪展某下次不光顧你的生意了,”

“展大人你看你……”老闆娘一時語塞,柳眉微豎,但是她也知道展昭,正直磊落,從不占人便宜,隻能收下,無奈的笑着,“怎麼感覺像我強買強賣呢?”

“老闆娘多慮了,展某還要多謝老闆娘思慮周全呢,”

“展大人……”門口輕柔嬌弱的聲音響起,展昭和老闆娘一起望過去,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來的是不速之客,吳清晗,

“你來做什麼?”還沒等展昭開口,老闆娘率先發難,吳清晗陷害展昭的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她本就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對此更為厭惡,雖說吳清晗是她的客戶,她也愛錢,但是她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良知,這是她做人的底線,“你還好意思來開封府?展大人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展大人,對不起……”吳清晗泫然欲泣,

老闆娘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這個時候登門,任誰的心裡都不會舒服,

“你雖害我在先,但後來也是你迷途知返,助我洗刷冤屈,你不必這樣,”展昭開口,與往日的溫潤謙和不同,他隻是一字一句的說着,臉上是若有若無的疏離,說是沒有異樣都是假的,可是内心的正直品性卻又讓他無法做出過火的舉動,他悲憫卻也決絕,

“展大人……”吳清晗擡起頭向前一步,展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充滿抗拒,

“呦,好熱鬧啊,”門口聲音響起,曲以甯和白玉堂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看見了吳清晗,目不斜視的與她擦肩而過,“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我是來登門道歉的,”吳清晗小聲的說着,我見猶憐,

曲以甯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吃這一套,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熱茶還散着熱氣,曲以甯放在唇邊,遲遲沒有喝下,

“不必了,我會履行承諾找人保護你,直到承諾結束,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吳清晗欲言又止,

“不必多言了,你我各自履行承諾,從此各走各路,”她囫囵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垂眸看着浮浮沉沉的茶葉,聲線冰冷,“送客,”

兩個小厮模樣的人聞言走過來,把吳清晗請了出去,吳清晗沒有掙紮,隻是哀怨的看了他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

展昭至仁至善不忍傷害任何人,曲以甯不同,她敢,展昭善良,她可不善良,展昭有底線,她沒有底線,所以無所顧忌百無禁忌,

曲以甯不是聖母心泛濫的人,吳清晗的可憐并不是她陷害展昭的理由,也不會因為她的可憐原諒她所做的惡,她本是個快意恩仇的人,到今天這步已經是仁至義盡,

老闆娘看見氣氛有些不太好,她笑着上前緩和氣氛,“小曲大人,展大人給您定制了衣服,您看看?”

“啊你這貓兒,怎麼這麼不夠意思?不說給小爺我也來一件?”白玉堂聰慧,一眼懂得了老闆娘的用意,配合着,他一開口,氣氛果然不再那麼壓抑了,“還有,老實交代,簪子怎麼回事?”白玉堂挑眉,不懷好意,

“什麼簪子?”

“曲以甯戴着的那個,”

展昭這才知道白玉堂說的是什麼,隐晦的心思撥雲見日,閃爍其詞,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曲以甯,

曲以甯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抱起盒子,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我去試下衣服,”随即消失在了前廳,

曲以甯剛換好衣服,推開門差點和展昭撞了個滿懷,

“你在這兒幹什麼?”

展昭看着曲以甯,一時恍了神,明眸皓齒,驚豔無雙,平日裡身着淺色,削弱了身上明豔的氣質,而如今的紅色相得益彰,突顯出她得天獨厚的張揚恣意,身影袅袅,紅衣風華,

“展昭?”

展昭回過神來,低眉淺笑掩飾着剛才的失态,“我随便走走,”其實他是受不了白玉堂的刨根問底才出來透透氣的,八卦之魂一旦燃起哪有那麼容易熄滅,所以展昭逃之夭夭了,“喜歡嗎?”

“這紅色太豔了,”

“你穿着特别好看,”慌忙的解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麼,看見曲以甯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突然洩了氣,“如果不喜歡的話,那我找老闆娘退掉吧,”

“送人的東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曲以甯回答的理直氣壯,

夕陽傾瀉,兩人瑩溢在溫暖的弧光中,踏光而行,一個長身玉立,君子端方,一個瑰姿豔逸,姿容絕麗,

“般配,真般配,”老闆娘看着并肩的展昭和曲以甯,不由得感歎着,展昭在京城衆人的心中是皎如明月般的存在,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她曾想過該是怎樣的女子才能比肩這天上月,她開店這麼久,也曾偷偷留意過往來的高門小姐,有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有嚣張跋扈的世家小姐,各式各樣的女孩子都曾見過,可是若是論到和展昭站在一起,她總覺得差些意思,直到見到了曲以甯,不被定義的曲以甯,

“這紅色太豔了吧,”白玉堂開口說道,

雖然他也覺得很好看,但他傲嬌就愛揶揄展昭和曲以甯,哪怕有時铩羽而歸也樂的開心,這被奉為他人生的一大樂事,

“胡說,這紅色多好看啊,”曲以甯低垂着眼眸拽了拽袖子,合身裁剪的正勾勒出她的身姿,不愧是京城第一成衣鋪,風姿綽約,“這是我衆多衣服裡最喜歡的,那是你沒眼光……”

“好看好看,好像你倆一會兒就要去拜堂了一樣,”

“白!玉!堂!”

“我去看看意歡,”話音落下,白玉堂風一般的消失在了前廳裡,隻留下各懷心思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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