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叫還有明天!
紀昭大步跑回家,打算明天早上直接過去。
第二天早上,紀昭洗漱的時候還在想梁一有沒有起床,給他帶什麼早餐好,一定要營養均衡才行。
收拾完去拿手機,就看到五分鐘前收到了一條消息,這個時間,除了梁一不會是别人。
紀昭抿着嘴唇,笑容抑不住地從眼睛跑出來,消息刷新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意料之中的紅點出現時,紀昭立馬笑開,快速點開後,笑容卻慢慢消失。
是梁一發來的,梁一說周末可能沒什麼時間,高三課程很多,下周有個考試可能會根據名次調一下班級。
紀昭反反複複看了幾遍,打出一行字又删掉,好半天才回了一個簡單的字:好。
坐在書桌前的梁一眼睛緊緊盯着手機,看着上面不斷彈出:對方正在輸入,心跟着微微提起。
等了好久,等到了一個孤孤單單的“好”字。
紀昭叫了三個小弟出去玩,過去四人一起去的地方,玩的遊戲,紀昭挨個回味了一遍。
最後四人回到四季奶茶店,聽店員滔滔不絕推銷了半天她們新出的産品,每人點了一份跟粥一樣稠的奶茶才如願坐下來。
“味道不錯,虎哥。”張浩先行試吃,吃完立馬推薦。
紀昭點點頭,用勺子劃拉了一下象征性吃了一口又放下向後靠在椅子上。
四季奶茶店一年四季生意都維持在不好不壞的狀态,店裡最多的是情侶卡座,坐的最多的也是情侶。
還沒跟梁一來過,紀昭想。
梁一在做什麼?
想完又有些煩躁地搖搖頭。
“虎哥,你是不是想到梁一了?”賴明試探着問道。
“沒有。”紀昭否認,畢竟梁一說了,現在不是時候。
坐在對面的兩人沖賴明輕輕搖搖頭,賴明又移開話頭,“對了,那天碰到花臂,說是從監控裡看到耗子他爸了。”
紀昭這才被吸引住:“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聽說有人丢東西了,花臂查監控,結果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戴着帽子在裡面看熱鬧。”朱正說道。
“嗯,讓花臂盯着人就行,别動手。”紀昭沉聲說道。
張浩爸爸躲債已經躲出來經驗了,知道他回縣城了,要逮他還是不容易,紀昭最近又閑得手癢,好幾次差點把人扣住,最後還是讓他跑了。
“媽的,這傻逼真是!”花臂看着又從手裡跑掉的人開口罵道。
紀昭盯着張浩他爸消失巷子,舌尖頂頂臉頰,狠着聲說道:“他跑不了!”
“這回逮着人你别攔我,老子一定要讓他後悔來這世上。”花臂揮起手裡的鋼管狠狠砸到旁邊牆上。
“為了這種人渣坐幾年可不值。”紀昭提醒他。
花臂獰笑,“值不值我心裡有數。”
說完帶着一幫小弟離開了,紀昭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皺起,他教訓張浩他爸的用意是怕張浩受到傷害,可花臂現在看着大有一條道走到黑的意思。
張浩他爸得罪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那些人不缺錢,也不會自降身段跟小魚小蝦計較,讓人找他麻煩純粹是為了出口惡氣,這口氣現在成了花臂賴以生存的工具。
紀昭好言相勸後聽不聽就是花臂自己的事了,反正他的三個小弟已經讓他打發的遠遠的,保證牽連不到他們。
因着張浩他爸的事,紀昭重新跟花臂走在一塊,也着實有些不适應了。這幫傻缺走個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一樣,嗓門又高,占地又大,招搖過市,基本上離人人喊打也不遠了。
雖然特招人恨,但是挺能排解情緒,起碼這種時候,羞恥心占了上風,他能短暫的忘記梁一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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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狀态很不好,他原想趁着紀昭回家的這幾天,盡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态,讓一切回到正軌。
但他越是想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越是無法集中注意力,小時候自學的那套自我約束的法子徹底失效了。
他又想“堵不如疏,疏不如引。”于是放任自己思緒亂飛,把一切可能發生的好的壞的事情通通想了一遍,最後他發現除了靠學習出人頭地以外,他沒有任何路可以走。
班主任老馬在開學第二天第一節課就通知了學校的最新決定,高三年級要根據名次來調整班級。
他想到這裡,又開始害怕自己考砸,怕被人追趕上,怕萬一他不能靠自己有個好的未來,那他連跟紀昭爸爸談判的機會都不會有,他實在沒勇氣想失去紀昭會怎麼樣。
他又開始想紀昭,百爪撓心地想。
為了緩解這份思念,他開始拼命學習。班主任老馬看到後先是覺得欣慰,後來就覺得有毛病了。
尤其是開學後的第一次模拟考試,梁一成績跌得老馬看到後都有點沒繃住,差點破口大罵。
課後立馬将人叫到辦公室,梁一一如既往态度誠懇,對于錯誤的認識也很到位。老馬憋着氣想撒沒地方撒,幹瞪眼了半天又叫人回去了。
跟老馬談完話回到教室,梁一又想紀昭了。想到剛剛前兩天自己給紀昭說的那些話,隻能歎着氣鋪平試卷開始複盤錯題。
晚自習下了以後,梁一依舊是留在班裡的最後一人,校園巡查人員站在樓下用喇叭催了兩次,梁一鎖了教室門,單肩挂着書包快速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