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知歎口氣,默默摩挲着周婷白皙的手指。
徐熠坐在沙發上,聽了周婷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想起昨夜方臨軒憔悴的模樣,徐熠不能不擔心啊。
“那我還是去看看吧。”徐熠道。
周婷笑了笑,隻希望他們兩能快點修成正果,也不枉徐熠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她笑眯眯地說了句“好”,便挂掉了電話。
終于把視線轉向沈信知,她一把掙脫開他的手,“幹什麼呢你,耍流氓是不是?”
沈信知一呆,便也不小心卸力,被周婷掙脫開。
“出去,我要穿衣服。”周婷冷冷道。
“婷婷,你不能這樣翻臉不認人吧……”沈信知湊上去,略有些傷心道,“昨天晚上我們不是配合得很好嗎?”
周婷老臉一紅,惱羞成怒把他推開,“就算是這樣,你也給我出去!睡了一覺别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就。”
沈信知捏住他的手腕,把人按在牆上,一把親了上去,“你可是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周婷疑惑喊道。
“……為什麼總是就這樣對我不耐煩?”沈信知有些傷心。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沒點數麼?當年誰說的分手?!你!你自己去了廣州,和我說分手,你忘了?現在又想若無其事地睡一覺然後和我在一起?你想得美啊。”周婷怒目圓睜地看着他,語氣歇斯底裡。
沈信知心裡難受,也隻能把人松開,強忍情緒道,“衣服我給你熨好了,在那邊放着。房費我也結好了,你等下直接走就行。”
看着沈信知傷心離去的背影,周婷隻覺得心裡痛快的同時有些不忍,深深的無力感把她包圍。
她拿起手機,看到今天是工作日,她尖叫了一聲,“啊!這都快十點了。”
沈信知:“幫你請假了。”他徹底關門而去。
周婷扶着酸痛的腰,慢慢地重新躺回床上,心裡隻想:那就好……
方臨軒家中宅子來來往往很多人,都是來參加方父的葬禮的。
有些借此機會試圖與方臨軒拉近關系,因此送來了豪華的葬禮用品。
方臨軒并不接受,冷冷拒絕了。
應付這些身居高位的商業大戶或者是官場政客,方臨軒有些心力交瘁。
他一身白色孝服,隻是表面浮着一層哀傷。
最深的難過情緒已經在昨晚經曆了,他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方臨軒終于得以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他把孝服脫下,躺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閉着眼睛什麼也不去想。
就在幾乎睡着的時候,門口響起敲門聲。
原來是潘文聶攜溫敏正巧在這時到了,見方臨軒不見,便來了他的卧房尋找。
“方臨軒?”潘文聶見沒有回應,便喊了喊。
方臨軒躺在寬大的床上,難得不想動彈。
最終他還是起身開了門,沒想到的是徐熠竟然在兩人身後。
“你怎麼來了?”方臨軒挑挑眉,問道。
潘文聶搶答道,“在門口客人裡面碰見了孤身一人的徐熠,便把他帶過來了,一看就是來找你的嗎~”
溫敏也捂着嘴笑了笑。
徐熠有些拘謹,自己出現在這裡确實太怪了。
一路上都是白色的喪事風,很是凄涼。
隻有那一大片花圃,不論是外界怎麼更疊,都還是争奇鬥豔地開着。
面對潘文聶明顯揶揄的語氣,方臨軒沒什麼反應,隻是側身讓三人都進房間。
房間還是和昨夜一樣,徐熠有些憂思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昨夜隻匆匆一瞥,沒認出潘文聶。
畢竟時間久遠,徐熠也隻和他有過一次接觸,樣貌也記不太清了,是有一回潘文聶南下葉城來尋方臨軒玩了一次的。
徐熠那個時候小小的,也被帶着和這兩個大男人去夜店,是一次深刻的體驗。
今日在白日,徐熠一見便認出來了。
或許過去的事情,可以找個機會問他。
一路走來,溫敏倒是頻頻向徐熠抛去話頭,似乎對他很有興趣,惹得潘文聶醋意大發。
“所以?你怎麼來了?”
潘文聶又搶答道,“作為立方集團的員工,來吊唁一下方老也很正常啦。不突兀,雖然我知道他是因為你來的,但是呢,外界看來也就是想要讨好你的員工啦。我還看見好多立方集團員工呢。”
溫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潘文聶完全不知道她動作背後隐含的意思,直接問道,“幹什麼呢敏敏?你打到我了。”
“算了算了,既然人我們已經帶到了。我們就先走啦。”溫敏朝徐熠眨了眨眼,就拉着潘文聶走了。
“诶,我還沒和方臨軒說幾句話呢!”
偌大的卧室就剩下兩人。
方臨軒見他心不在焉的,便去給他倒了杯茶,“怎麼,沒聽到我說話?還是啞巴了?”
徐熠終于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