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俊臉神色也就變了一瞬,他滾了滾喉結,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顫抖。
三十幾度的高溫下,布恬可不想跟在這耗着。
可是跟他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嫌棄地皺皺眉,扯了扯惹眼的黑唇,嗤笑一聲,“憑什麼?”
可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絲毫未減。
“原來你們認識呀?”Ryan終于看出端倪。
他不知道這兩人的愛恨情仇,隻是聽女人的意思,她和齊禹是認識的。
齊禹也就隻睨了Ryan一眼,視線又回到布恬臉上。
Ryan沉浸在震驚中,嘴巴都合不上。
一向矜貴冷漠,在商場上馳騁無敵的齊大少爺,怎麼會失語。對,就是失語。齊大少爺毫無底氣、一副吃癟的樣子,他以為這輩子都難得一見。
布恬撩撥了頭發:“哦,我們認識嗎??”
“跟我走,我們談談。”
烈日當空,一個特别出衆的男人,抓住一個同樣“出衆”的女人,兩人就這麼在街頭僵持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麼一出明晃晃的狗血大戲,雖語言不通,但是觀衆看熱鬧的興趣不減,很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您說真的?你不怕我纏着您?”
布恬看見齊禹眼神中的迷惘,用明顯嘲諷的語氣說,“我以為我不配跟齊大少爺呼吸同樣的空氣呢?”
齊禹愣了愣。手中的力道卻絲毫未減。
狹長鳳眼又斂了斂,緊抿的薄唇也失了血色。
Ryan聽明白了:這兩人有仇。
他認識的齊禹根本不可能給人有刁難或者拒絕的機會。現在這狀況,明擺着是齊禹欠人很多啊。
布恬掃視了四周,單手遮住頭頂,妝容沾滿了汗水。
“您到底想怎樣?”
“跟我走。”
齊禹雷打不動的一句話,Ryan都替他暗暗捉急。
齊大少爺真不懂與女孩子打交道,怎麼這麼不懂憐香惜玉。雖然審美不同,但是人家也是“美女”。
男人一身汗水也就算了,硬拉着人家美女在這大太陽下站着,實非紳士所為。
“您有錢有閑,能别阻礙别人謀生嗎?我為什麼跟你走?”布恬愈發不耐煩。
再這麼僵持下去,妝都化了,還得回去補妝,得多耽誤事,大家等着糊口呢。
齊禹滾了滾喉結,悶聲一句:“你缺錢?”
布恬神色一僵,随即恢複了神色。
黑唇微勾,撲扇着睫毛,那之下的眸子熠熠生輝。似乎剛才齊禹問的隻是一句“早上好”。
心裡卻咒罵:這人還是一副欠揍樣。明知故問。
Ryan差點跳起來。拼命給齊禹使眼色。
齊禹,齊大少爺哦,怎麼問出這樣的問題,匪夷所思!
這麼多年,以為齊禹是不近女色,原來是不懂女人心。他替齊禹頭皮發麻,猶豫着要不要解救他的好友。
齊禹卻并沒有感覺不妥,等着布恬回話。
反正這個女人,一直都隻愛錢。不能好好談談,他也就隻能到用錢解決問題了。
他知道她為了錢什麼都能做,曾經為十萬塊就能把他給“賣了”。
布恬實在受不了再待這大太陽下站着。
看着面前像是樹樁杵着的男人,悅耳的聲音含着半分妩媚:“是啊。很缺。”
她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齊禹神色幾乎沒變。隻是那狹長鳳眼更細了些,半隐的深眸仍釘在她臉上。
“跟我走,我給你。”底氣回了幾分。
“好啊。”布恬回答得很是幹脆。
齊禹拉她走向不遠處停的車。
她配合地搖曳在他身側。
車門開了,她自覺地坐進了副駕。齊禹松開手,也上了車。
“怎麼給?”她主動開口。
齊禹沉思了下,遞了張卡給她:“卡裡不止五百萬。你跟我走。”
布恬盯着他手中那張卡,愣愣,玉指輕擡,接了過去。塞進了呼之欲出中間的縫隙中。
她嘴角翹起,輕笑一句:“謝了。”
心底滿是得逞的快意。她看見眼前男人的視線停在銀行卡那裡。
“齊禹。”她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男人忙收回視線,盯着她眼睛。
她撲扇了睫毛,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想跟你說個秘密。”
“什麼……”
齊禹不明所以,布恬已經将屁股離開座椅,彎腰朝他湊了過來。
濃郁香氣撲面而來,直入鼻腔,齊禹有些生理不适,卻硬把噴嚏憋了回去……因為她已經撐住車門和椅背,将他罩住。
他将“不禮貌”的視線趕緊移開,追随着她的臉,盯着她的嘴唇,找回了點理智:“你……要幹什麼?”
布恬撇撇唇,将身體壓得更低了些,伸手輕拉着他半松的領帶,手指撥弄了下,那領帶順從地滑了下來,纏上她的手腕。
齊禹全身繃緊。
大氣都不敢出了。
那黑唇正在他額前,他一動就能貼上。
而什麼柔軟也快碰着他的胸膛,他低眼的刹那趕緊将視線上移,卻又看見她細長頸脖耳後的那顆痣。
他無處安放的視線隻敢在她頸部遊走,可那柔白凝脂汗水熠熠生輝。
近得不能再近了。他不敢呼吸,怕一呼吸氣流驚擾她的脖間領口。
他感到了從沒有過的難熬,全身繃得更緊了。
這鬼天氣真是熱!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誇張卷曲的發絲時不時碰着他的臉頰耳鬓,心底無數螞蟻在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