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搭載着一隊冒牌雇傭兵的運輸艦在監測點旁的太空軌道會和。
牛犇犇早已收到了溫南發去的設備清單,見運輸艦上的傳來約定好的激光信号,就趕忙駕駛着小飛船朝運輸艦去。
溫南打開了防護罩的權限,讓飛船降落在起落平台上。
趙莫一出艙門,就看見牛犇犇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從飛船裡掏設備。
“你也太沒眼力勁兒了!趕緊來搭把手啊!”見趙莫光看熱鬧不幹活,牛犇犇不樂意了,叉着腰氣憤道。
趙莫表示很無辜。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胖肚子堵在門口,我擠得進來嗎?”
“哼!”牛犇犇把頭一偏,拒絕再和趙莫交流。
但沒過一會兒,它又别别扭扭地湊到趙莫身邊,和她打探那群冒牌貨的境況。
趙莫忙着往腰腹和腿部的挂載帶上裝設備,含含混混地應了他兩句:“被打暈關起來了。”
“啊,那他們不會中途醒過來吧?”
它一會兒還得把他們帶回巡邏艦呢,萬一這十多個人中途清醒,自己和王樹不BBQ了嗎?
“溫南用了點特殊手段。喏,你看,被拖成這樣也不會醒。”
牛犇犇擡頭看了一眼。
好家夥,溫南正拽着那兩個可憐蟲的小腿就走,丁零當啷地往這兒走呢。
看那兩人的腦袋在地上“咚咚咚”地撞過來,牛·嫉惡如仇·小戰士的鐵腦殼都有些幻痛。
“溫隊,你把他倆拉出來是?”正往彈夾裡塞子彈的趙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船艙裡的冒牌貨,帶回去關着,不用管。”溫南把左手的安德烈往地上一扔,朝牛犇犇揚了揚下巴:“單獨給他做個全身掃描。”
趙莫和牛犇犇:“……”
“給他做個全身掃描?!”牛犇犇的小豆眼瞪得滾圓,“為啥啊!”
領導不會要犯錯誤吧?
趙莫也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眼也不錯地盯着溫南。
溫南輕咳了一聲:“他有病,很有研究價值。”
說完,看着如臨大敵的趙莫,他無奈地笑了笑:“放心,打過報告了,可以這麼做。”
趙莫“啊”了一聲,但牛犇犇歡天喜地地應下了。
見趙莫一臉懵,它還以一種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向她“小聲”解釋:“嘿嘿,要是溫南研制出了新藥,局裡會多發點補貼!到時候來他個山珍海味,就不給茱莉亞吃!”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但趙莫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趁着溫南低頭戴設備,拉着牛犇犇轉過身,小小聲地問:“這不太對吧?局裡有資格批準活·體實驗?”
牛犇犇很是奇怪:“局裡當然沒資格啦,有資格的是聯邦第一生化研究所啊,溫南是特派研究員,得到批準就可以開展實驗。”
“那局裡為啥多給補貼啊?”
“溫南以咱們十個隊隊醫代表的身份和局長談下來的啊,隻要有人從研究所那兒得了表彰,局裡就會給那個隊發補貼呢!”
說完,牛犇犇回過味兒來了,驚訝地大聲問:“你不會不知道吧?”
“……”
現在知道了……
哈哈,現在就我的魯莽,向掌握我生死的隊醫同志道歉還來得及嗎?
看似在戴裝備,實則聽了個全程的溫南:“……”
沒理會二人的眉來眼去,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兩人,叮囑道:“回艦之後,給他倆都抽個血。”
牛犇犇“嘎”了一聲:“我?!我和王樹都沒給人抽過血啊?”
溫南露出溫柔微笑:“你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障哦。不會就翻數據庫學,剛好拿他倆練手。”
*
被嘲諷了一通的牛犇犇完全開心不起來,冷着臉幫他們裝好了重火力,将一連串雇傭兵連推帶拉地塞進船艙,癟鼓着青灰色的臉,氣嘟嘟地關上飛船的艙門。
“溫隊,我們現在去追那批保育艙?”
“對,”溫南低頭往腰間别槍,“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也許是怕趙莫又唧唧歪歪地上價值,他解釋說:“裡面的情況很複雜,計劃會趕不上變化。”
其實沒有半點異議的趙莫:“……好的。”
她之前提議要貫徹隊内信息透明化,也隻是為了方便任務的開展。但這種級别的潛入任務,自己這種24k純新人肯定是會聽上級的指揮的啊!
現在看來,自己的小建議好像把領導給整應激了……
“準備出發吧。”
五分鐘後,龐大的運輸艦駛離軌道,緩緩轉向出現異常波動的坐标點。
溫南開啟了防護罩,轉頭看向坐立不安的趙莫:“系好安全帶,球鼻艏已經進入特殊能量場了。”
冒牌雇傭兵背後的特殊組織在這處建立了特殊的能量護盾,目的就是為了隐藏其後的躍遷通道,幫其實現狡兔三窟的目的。
一經提醒,趙莫壓下内心的激動,老實系上了安全帶。
運輸艦是該組織标記過的飛船,經過能量罩時不會受到排斥。但穿過這種特殊的能量場,體感上肯定會出現異常。
座艙緩緩進入能量屏障。
陌生的體驗讓趙莫覺得新奇極了。
她像是被包裹進了一塊巨大的史萊姆,在粘稠的環境中随波湧動,又被“噗”地吐了出去。
沒有穿越軍用躍遷通道刺激,趙莫走神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