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一走,剛剛還在裝死的牛犇犇立刻滿血複活。
“你也太強了吧!”它激動地一蹦三尺高:“你居然敢教育溫南!哈哈哈哈哈!”
趙莫一臉黑線。
但她也才感受到延遲的心悸,捂着胸口大喘氣道:“什麼教育!我這是提出建議,促進隊伍良性建設。”
牛犇犇撇撇嘴:“說這麼冠冕堂皇幹嘛。所以,到底發生啥了啊?你誤會他啥了啊?”
“……”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聽牆角還聽得這麼起勁。
趙莫沉默了一瞬,看了看控制台的傾斜度,又回頭瞅了瞅剛剛那位被自己誤認成死人的仁兄的位置。
平面屏的傾斜度不夠,加上溫南關了全息模式,也難怪牛犇犇看不見發生了啥。
“沒什麼。對了,你不是要說追蹤定位的事嗎?現在将講吧。”
這事說出去,對溫南沒有益處,越少人知道越好。趙莫含混了過去。
吹牛皮的急切立刻蓋過了八卦心,牛犇犇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絕起來。
不知道是又開發了什麼新的娛樂方式,它現在特愛像說書那樣自問自答。
在趙莫第五十五次打斷它的“您猜怎麼着?”之後,才把前因後果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翻譯完趙莫的手勢信号後,兩人就猜出了趙莫的意思。在和沈隊通過氣之後,牛犇犇立刻合成溫南的人像視頻,向港口負責人施壓,密切監測了近地航道上的出入情況和港口上的剩餘船員。王樹則在聯系上運輸艦後,在溫南的指令下一刻不停地盯住了他劃出的三個預測點,并在其中兩個位置檢測出了連續的磁場波動。
“不錯嘛,你竟然真看懂了我的動作。”趙莫挑着眉,笑着誇獎牛犇犇道。
“那……那當然!”牛犇犇心虛地扣着手,沒和趙莫說,即使自己沒猜出奇美拉,王樹也結合上下文猜了個大概。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那個監測坐标會和嗎?”
看着控制闆上的航線目标定位的熟悉坐标,趙莫核對流程地問。
隻占據了屏幕右上角十六分之一的王樹低頭打字。
訊息框彈出消息。
“是的,溫隊接上隊内信号網之後,我彙報了情況。他讓我們在發現輻射波動的地點會和,交接一下重要設備,再由你們去追贓。”
“那沈隊和茱莉亞呢?”趙莫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要攜帶的精密儀器,問了問其餘兩位隊友的情況。
這下沒等王樹打字,牛犇犇就急忙撇過臉,裝作不在意地“哼”了一聲:
“人家過得可好了!整天出入宴會,大魚大肉的,都嫌我做得菜色不行了!”
“……”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王樹按了按牛犇犇的鐵腦殼,急忙打字解釋:“茱莉亞和沈隊是跟着亞瑟·古德執行任務呢,不是随便玩的。”
趙莫笑着點點頭:“我知道。”
這麼看來,亞瑟·古德近期的動作也不少。
“那亞瑟那裡收到了星港出事的消息了嗎?”
“知道了,消息是在出事後的兩個小時後傳出去的。沈隊和茱莉亞正協助他應付各大媒體和确認遇難的受害者家屬呢。”
*
挂斷了通訊,看着還要兩個多小時的航程,趙莫反而清閑得有些難受。
腎上腺素才褪去不多時,加上給莉莉絲的那一頭槌,趙莫暫時不想耗費腦細胞寫階段性任務彙報。
還是去找溫南吧,處理嫌疑人總比處理文書來得容易。
她這麼想着,擡腿向自己堆放嫌疑人的走廊走去。
至于為什麼是堆放。既要打暈又要串成串的,不疊羅漢一樣地推回來,趙莫不得被十七個壓秤的男女老少拖死?
“溫隊,需要我……”她剛一踏上橫陳着昏倒衆人的走廊,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少了幾個人?溫南還不在這?
趙莫腦子裡的警鈴被動拉響。
“人在這裡。”走廊進口處的大門欻地打開,溫南那個美豔的腦袋鑽了出來,沖她做了個往裡來的手勢。
趙莫乖乖跟上。
走進屋内,才發現這間屋子的不同。
這個房間應該是個大貨艙配套的休息室,和相鄰的儲物間做了個隔音很好的隔斷,方便值班人員休息。
現在,休息室唯一的茶幾上擺着便攜的小型工作台。
趙莫瞥了一眼,不是七隊的型号,應該是溫南在運輸艦上找到。
“剩下的人在隔壁。他們醒過來之後,保不齊要内讧一番,記得錄下他們的罪證。”溫南指了指工作台上的全息投影監控,示意趙莫用随身的監聽設備錄音。
監控屏幕上映現着幾個嫌疑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畫面。
趙莫還在裡面看到了幾個熟面孔,有王老九,也有那個會說俚語的男人。
但不知為何,明明貨艙的四壁都鋪了金屬闆,監控視野卻泛着灰,隐隐還透着些紅色調。
趙莫有些緊張:“溫隊,這這……不太符合程序吧?”
捯饬工作台的溫南頭也不擡:“我和總局打過報告了,鑒于我被俘的特殊情況,諸葛局長已經批準了。”
趙莫:“……”
心疼被您脅迫的諸葛局長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