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倒地聲響起。

“溫隊？”對講耳夾那頭立刻傳來警惕的詢問聲。

“沒事，解決了一個值班人員。”溫南回答說，聲音裡泛着無端的冷意。

試了試老熟人的脈搏，他平靜地抽出門禁卡。

卡面上獨特的刀紋設計再次穿透了刺青處的血肉，溫熱的血液從癱倒之人的咽喉處湧出，濺到了那張定格住了的驚恐面容上。

跨過那人，溫南邊走邊擦拭幹淨卡面暗紋上的血迹，停在控制台前，将卡片塞進了驗證機裡。

藍光閃爍，航行系統應聲開啟。

滴滴答答的操作聲響起。

航行日志、動力系統、艦内警報、信号網權柄、門鎖權柄……溫南一一拷貝了下來。

“可以了，另外幾個你沒關注到的房間，我發在隊内頻道了。”他推了推眼鏡，對着耳夾那頭沉聲說到。

“收到。”

接到指令的趙莫立刻行動起來。

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微不可聞的悶哼聲響起，但很快又重歸平靜。

*

“溫隊，抓到了十七人，還有一個是你解……”

等趙莫利用領導奪來的艦内控制權，将剩下的冒牌貨們打暈串成串後，前往中控室和溫南會合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牛犇犇的大臉盤子擠占了中控台的整塊屏幕。

溫南背對着大門，身如青松般站在控制台前，有一茬沒一茬地聽着牛犇犇的叽叽喳喳。

而就在這溫馨和諧的三步之隔，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軀體倒在地上，脖頸的刺青上纏繞了一圈幹涸後的暗紅血迹。

還未吐出的詢問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噎得她喉嚨生疼。

溫南聽到了大門處的響動，轉身看向她，沒分給地上的“屍體”一個眼神。

“嗯，我已經解決了。”

他平靜地回答說，語氣沒什麼波瀾，和往常柔和的尾音一點兒都不一樣。

趙莫：“……”

你的解決我的解決，好像不一樣。

她兩眼一黑。

就這麼把嫌疑人幹死了！？這要怎麼和局裡交代啊！！！

在沉默的半分鐘裡，趙莫的思維已經發散到自己作為污點證人，上庭向陪審團解釋忏悔一條龍的可怕未來了。

“趙莫？趙莫？你不想聽我們收到信号後定位冒牌貨老巢的經過嗎？喂喂喂，怎麼不答話啊，你卡了嗎？”

直到牛犇犇的電子童音開始炸麥，她才如夢初醒，猛地回過神來。

“溫……溫隊！你……你！”反正知道了任務正在順利推進，趙莫沒睬牛犇犇，顫顫巍巍地指着溫南。

溫南挑了挑眉，瞥了地上的人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你是說他嗎？”

語氣平靜極了，像是在問今天吃什麼。

看他這個反應，在26攝氏度的恒溫室内，趙莫好像被兜頭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讓過載的cpu迅速冷卻下來。

溫南笑盈盈地看着她，沒說話。

不，這不對勁。

血迹的濺射位置不對，現場的鬥争痕迹不對，溫南的反應……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