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這一刻拉長，周圍的嘈雜聲、步伐聲都逐漸模糊成了背景音，隻有姜禾那張臉在她的眼前逐漸放大，仿佛所有的情感與回憶都重新複蘇了。

“我真的…沒看錯。”她的喃語低到幾乎沒人能聽見，她自己卻清晰地聽到。

心髒的劇烈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腔，原本冷靜、理智的她，竟然在這一瞬間感到一陣莫名的迷茫與錯亂。

她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眸光微微一動，瞬間将目光從姜禾的身上移開。

過去的所有溫柔與心動，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一種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知道，那一切都已經不屬于她的世界。

“小季，你怎麼了？”程聿的聲音将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那一聲“怎麼了”，輕易地提醒了她現實的存在。

季如川微微一笑，勉強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她擡頭看向程聿，語氣無比平靜：“沒事，隻是走神了。”

程聿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笑着點點頭：“走吧，會議快開始了。”她輕松地轉身。

季如川的眼神微微遊移，心底卻依然有一絲不願放棄的情感牽動着她。

姜禾，曾經自己那麼深愛的人。在還不懂愛的年紀，就在心裡認定的人。

她用力抿了抿唇，強迫自己将目光從姜禾的方向移開，轉身跟上程聿。

她知道，再多的回憶和情感也無法改變現實。

這一切，已經遠去，無法再回頭。

她努力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和這座城市，才是她此刻真正的世界。

而過去的情感，不論如何深刻，都隻能留在那段曾經的時光中，永遠無法複蘇。

盡管她竭力想要将思緒從姜禾的身影中抽離，内心深處那股曾經無法抑制的牽挂，依舊像暗湧般在她的心頭泛濫。

每一步走向前方，似乎都踏在了一個虛幻的弧度上，腳下的路，始終有些不真實。

會議繼續進行，演講者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季如川的目光時而落在屏幕上，時而不自覺地偏向人群的另一側。

她告訴自己，一切都已過去，不值得再想。可無論如何，她仍然無法阻止那份無法抑制的情感，從内心深處悄然湧現。

漸漸地，會議的尾聲已然來臨，話題逐漸趨于總結和歸納，場地裡的讨論也開始有些散漫。

程聿看了看手表，沖季如川笑道：“時間差不多了，這會也快結束了，我們該去吃點東西。”

季如川擡眼望去，台上已經開始播放結束語，話題的讨論進入尾聲。她點點頭，腦海裡還在回響着與姜禾的短暫交集，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停留在過去的陰影裡。她扯了扯嘴角，試圖給自己找些安慰。

“走吧。”她對程聿說道，語氣平淡，但心底卻依然微微泛起波瀾。

程聿笑着帶着她朝會場外走去。季如川一邊跟着她穿過擁擠的會場，心情開始慢慢放松，像是從繁雜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逐漸與外界的嘈雜節奏融合。

在她的步伐中，那份突如其來的情感波動仿佛也被置于了遠遠的角落，逐漸消弭。

她明白，無論曾經與姜禾之間有過什麼樣的糾葛，今天的她依然需要面對自己的生活與職責。

走出會議廳的大門，冷風輕輕拂過，帶着一絲冬日的清冷。季如川的目光無意識地朝前方投去，似乎想借着清新的空氣讓思緒稍微散開。

心底的波動依舊隐隐作痛，仿佛剛才的一切不僅僅是一次會議，更是一場與過去的無聲對話。

會議結束後，季如川與程聿一起走出了會場，陽光灑在大街上，空氣中彌漫着清新。

程聿從包裡掏出手機，開始查看附近餐廳的推薦。

“餓了，随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程聿的語氣輕松，似乎毫不在意周圍的環境。

“嗯，随便。”季如川輕描淡寫地答應了，她的心情卻依然無法平靜。剛才與姜禾的那一眼，像是某種無法言喻的牽引，萦繞在她的心頭。

程聿低頭浏覽着手機屏幕，随意挑選了一家餐廳：“就這家吧。”

季如川點了點頭，和程聿一同走進餐廳。餐廳裡已經坐滿了不少人，空氣中充斥着熱烈的交談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

顯然，許多剛剛參加會議的衆人也選擇在這裡用餐。

程聿環顧了一下，随意指了指一張靠窗的桌子：“坐這裡吧。”

季如川微微皺了下眉，正準備坐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的熟悉感。她低頭假裝看菜單，但眼角的餘光已經不自覺地掃過四周。

她的視線猛地停頓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姜禾，正坐在他們同一張桌子對面，身邊是幾位國内代表團的成員。

她正低頭與他們交談，發絲微微垂落，渾身散發出一股從容安靜的氣質。

季如川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時間瞬間凝固。她幾乎有些失神，但很快恢複了冷靜。

程聿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依舊熱情地和國内代表團成員聊着。“真巧，咱們居然和國内代表團坐在一桌了。”

季如川的心跳猛然加快，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

程聿你真是好樣的，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你不認識她，但你真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