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和姜禾竟然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幾乎觸手可及的距離。
程聿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巧合,仍然低頭專注點菜,“還真是巧,咱們居然和國内代表團坐在一桌了。”
…………
嗯,你點吧,那我的手應該放在哪裡。我的頭放在脖子上是否合理。
國内代表團的成員們與程聿聊得熱烈,氣氛輕松愉快。
程聿用她一貫的幽默和活力帶動着話題,笑聲不時從周圍傳來。
季如川坐在一旁,面帶微笑,溫和地參與其中,語氣自然,談吐得體。
她的内心卻仿佛一根弦被拉得緊繃,随時準備繃斷。
每一分每一秒,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張熟悉的面龐上。
假裝沒看見,用餘光偷看幾千遍。
姜禾正坐在那裡,安靜地和國内代表團的成員們交談,發絲輕輕垂落,姿态從容。
她的氣質似乎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卻又與這座餐廳的氛圍如此契合,仿佛她在這裡的每一秒都注定是那麼自然。
季如川的心跳輕微加速,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她的手指在餐桌上輕輕敲了敲,感到一陣微妙的緊張蔓延開來。
她低頭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重新集中注意力在周圍的談話上,但内心卻不自覺地開始在與姜禾對視之前進行着無數個心理預演。
終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季如川一一和坐在一桌優秀律師們過招呼時,視線自然的轉移到了姜禾這。
随後,她禮貌而簡潔地開口,聲音陽光卻清晰:“Hi。”
姜禾的聲音如同一池清水,輕輕蕩起波紋:“你好啊。”
她的目光與季如川交彙了片刻,帶着一種不急不緩的從容,随即又淡淡地掃過餐桌上的其他人,仿佛這不過是一次極為平常的問候,沒有一絲波動。
她的語氣溫和,帶着淡淡的微笑,恰到好處地溫暖,卻又不掩那份冷靜與疏離。
國内代表團的成員們與程聿聊得熱烈,氣氛漸漸變得輕松愉快。
程聿總是能帶動氣氛,她那一貫的幽默和活力讓話題更為生動,周圍的笑聲不斷回蕩在餐廳裡。
季如川安靜地坐在一旁,偶爾點頭回應,眼神溫和,語氣自然,她的注意力總是悄無聲息地被桌子另一端的身影牽動。
就在這時,話題轉到了天氣,程聿笑着說:“K國的天氣真是個謎,早上出門還行,沒過多久就開始下雨,陰陰沉沉。這天氣真讓人心情抑郁,我想要陽光。”
她頓了頓,眉頭微微一挑,“特别是冬令時,我服了呀,下午就天黑了。”
周圍的代表團成員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是啊,特别是最近這幾天,下不完的雨,濕冷的空氣直透骨頭。”
季如川笑了笑:“對,我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帶上一把傘,結果卻發現傘根本沒用。”
餐桌上的氣氛輕松愉快,大家顯然都已經融入了這場随意的對話。
天氣成了一個永遠不會過時的話題,尤其是對于身處在K國的人們來說。
幾乎每個人都開始分享自己對K國氣候的獨特體驗,話語間透着對這座城市複雜多變天氣的共同感知和默契。
程聿則打趣道:“真是不知道該給傘命名什麼好了,既然天氣每天都在給我們出考題,傘大概也成了應對K國天氣的必備神器吧。”
周圍的笑聲再次升起,氣氛輕松而愉快。姜禾輕聲和旁邊的幾位代表團成員交談,發絲垂落在肩上,淺淺的微笑如同清晨的露珠,細膩而溫和。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自信與優雅,完全沒有因為這份熱鬧而有所影響。
這餐廳裡這麼多人,季如川好像隻看見了她。
終于,時間過去,餐桌上的熱鬧慢慢降溫。每個人的餐盤逐漸空了,話題也逐漸變得輕松。
程聿和季如川一邊聊着天,一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季如川站起身,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餐廳前方的姜禾和國内代表團成員們。
她的心情依舊有些微妙,卻也突然感覺到自己不自覺地想要了解更多。于是,她開口問道,聲音輕柔而自然:“你們打算在K國待多久啊?”
話一出口,季如川突然有些愣住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她的語氣依然平靜,不急不緩,仿佛隻是随意的一問。
就在這時,國内代表團的一位成員笑着回答:“大約三個月吧。”
國内代表團準備離開了,姜禾也跟着她們起身,緩緩朝餐廳出口走去,代表團的其他成員已經走在前面。
姜禾卻似乎沒有急着跟上,依舊慢慢整理着外套,偶爾停頓一下,仿佛在等什麼,或是有些許不經意的遲疑。
看着姜禾和随行的人往前走去,季如川沒有猶豫,調整了下步伐,迅速加快了腳步,直直地走向了姜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