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幹涉。"
"我沒讓你幹涉,我隻是想讓你問問我。"
"我既然無法幹涉,那我問你還有什麼意義嗎?"
"……,那你也可以幹涉我。"
"?"
易猶表情都帶些扭曲,隻覺得腦袋上長了無數個菌子,使得她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幻想,菌子化成拳頭,一點點把她曾經的印象片段全部打碎。
她認為,董決黏糊的瘋魔樣當真是喝酒喝多喝到毒藥變瘋了,使得他現在這副模樣完全可以稱作是大變活人。
董決的話也當真引起了她的興趣,她還真有些好奇董決這種自認矜貴的人到底能和誰喝成這樣,能如此丢掉禮節,
不,易猶腦子一混,突然發覺,其實自兩人結婚以來,董決就開始奇奇怪怪了,難道他原來也這樣,隻是自己不知道?
"為什麼不說話?"易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董決的大手就下滑至她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試探般的牽住她,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小心翼翼和不甘心。
燙人的溫度就着手指交握傳遞過來,手指摩挲手背,勾着手指扣在一起,一根,兩根,到十指相扣,體溫在手心交替,他擡起眼,看到易猶被風吹亂的發絲勾連着耳朵,也同樣勾起他的心髒跳動。
亂動的頭發似是讓她厭煩,扒拉開卷翹的發别到耳後,露出小巧滾圓的耳朵,精緻的蝴蝶耳環更襯得耳尾秀麗可愛,因為麻煩,易猶眼中還隐隐帶着不耐,眉微微擰起,黑亮的眸子垂着,看不清真切的神情。
可兩人相握的手她始終沒有甩開的意思,董決喉結滾了滾,琥珀眸子亮晶晶的,在夜裡的橘色燈光下閃呀閃呀,欣喜又意外。
易猶沒有推開他。
全身的血液沸騰躁動起,融彙于心髒劇烈跳動,
“砰砰砰”
響徹在情迷的夜,他的奢望愈發強烈…也許易猶對他有了感覺,哪怕隻是一絲絲的因為臉而起的色意也好,起碼她會願意因為他的無理取鬧而縱容着哄他,接受肢體接觸。
易猶,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想着,他也便這麼問了出來,"小猶,你……"
"易猶姐!"
話在問到一半的時候被打斷了,他猛然擡起頭,隻見一身着淺咖色衛衣的少年拿着兩瓶柚子茶站在小陽台門口,面帶不善的盯着兩人,在易猶回頭去看時,又瞬間恢複成懵懂不解的樣子,
本因易猶一時模糊态度而感到興奮的頭腦被這一聲喚回了更深層的理智。
他認出了面前的少年,是在易家抱着易猶,用挑釁的眼神看向他的那個孩子,少年發現了他,也認出了他的身份,但卻借助可憐的身世維護住自己在易猶面前的柔軟,他在跟自己争搶易猶。
可易猶不是商品,他也的的确确有了個年紀尚小還未成形的情敵。
董決嘴角挂起一抹淺顯的弧度,心中斥然,
易猶,你他.媽的真有意思。
易猶也同樣看向聲音來源,蹙起眉,問道,“姜摯,你怎麼來了?”
姜摯順勢露出個乖巧的笑顔,“易猶姐,你喝了酒,我有些擔心,跟出來看看,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還跟一個……”
說到最後沒了聲音,還帶上些委屈。
易猶一個頭兩個大,還沒張口,董決先一步拽過她自我介紹道,“小朋友,你好,我是小猶的丈夫,我叫董決。”
“小朋友”這三個字加重了語氣,很難不讓人聽出來他話裡的暗示。
姜摯面對除易猶以外的人并不怯懦,他平等的同董決對視,微微颔首,“您好,董決哥。”
電光火石,眼神間都能産生雷電燒了這了。
易猶看着兩人間莫名其妙的氛圍,很是熟悉。
她咂摸咂摸嘴,在這種關頭還頗為自在的感慨了番,這兩人…火藥味還挺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