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猶緊盯着文件上的字,眼神都沒給他一個,"A市。"
"幾天?"
"大概一周。"
"有誰?"
"不知道。"易猶咂摸出不對來,"你查崗呢?"
董決靜靜盯着她,良久才道,"沒有。"
等易猶看完這頁内容想去喝豆漿時,茶幾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
她的豆漿呢?
"董決,你不高興?"易猶推開書房的門,露出一條小縫,隻露出隻漆黑的眸子。
董決帶着副白框眼鏡,随意的發型襯得他更為慵懶,連眼都沒擡一下便道,"沒有。"
易猶隻是來問一下,随意"哦"了聲,并沒有哄他的意思,"那我……"
"不難受嗎?"董決打斷她,手裡的筆停下,擡起頭定定注視她,白色鏡框削弱了董決平日裡的淩厲,那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感覺消散不少,顯得更為柔和青春,在鏡片下,那雙泛着蝴蝶色彩的瞳珠不再透着威嚴和壓迫,而是更讓人心尖顫動,他簡言道,"身體。"
"還行,沒那麼難受。"易猶眨了下眼,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從而别過頭去,
易猶,冷靜,
易猶,冷靜。
她狠狠掐了把自己腿肉,以防被美□□惑,
"那就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太多。"易猶推開門,站在門口,認真思考了番,"青紫的地方有點疼,腰有些難受,腿根有點麻,其餘的…也沒啥了。"
說完才覺出點奇怪來,易猶一下紅了耳尾,他們這樣跟新婚夫婦交流新婚之夜心得體會般,
想完又在心中唾棄,
可誰家的丈夫會跟董決一樣,冷冰冰的跟塊木石頭。
"那我陪你。"
"啥?"易猶一時沒明白他說什麼。
董決推開椅子起身,"你出差,我一起去。
"啊?"易猶大腦冒出一個個問号,"我出差,你去做什麼?"
"你不舒服。"董決扶正眼鏡,"會生病。"
"不會,我隻是……"
"易猶,沒人希望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在新婚沒幾天因為身體不好而上新聞頭條,更何況我們隻是假結婚。"
"那你的工作呢?"易猶不解。
"工作可以遠程。"
"我…"
手腕被猛然攥住,再擡眼時,董決已經站到她面前,"易猶,這件事我有錯在先,我并不喜歡拖欠人情。"
易猶本遲疑的心情立馬被不爽所代替,她讨厭别人跟她這麼說話,更煩悶董決不時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強勢,易猶奮力掙脫他的桎梏,後退至門外,"董決,沒必要,我不需要,如果是照顧的話,你一個男人,何況也是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比起你,我找個保姆陪我去效果會更好。"
"你難道希望别人看到你布滿傷痕的身體?"董決并不退讓。
"那都是拜你所賜。"易猶也不知怎了,董決語氣強硬,她便不自覺加重語調,愈發煩躁,"算了,我不想跟你吵,總之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易猶。”董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易猶回頭去看,“有話就說!”
“我…”董決盯着她的眼睛,張了張嘴,而後松開手,垂下眼睫,“沒事。”
易猶真想上去給他兩腳,轉身回到卧室,“砰”的聲砸上了門,搬出小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董決攥緊拳頭,站在書房門口,許久才邁開步子,推着房門扣上。
然後沉悶的回到座位,打開電腦文件繼續完成剛才的工作。
隻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門打開,門關上,滾輪滾動,直到一切安靜下來。
他安靜的坐着,直到太陽升至最高點,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滾燙着灼燒他的皮膚,他好似才反應過來,瘋一般的沖出去,“易猶!”
可家裡早已已經沒了人,他頹乏的坐到沙發上,被無力感緊緊纏繞。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