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霧語氣透着一點撒嬌,但言下之意是在提醒慈禮,她隻要不離開慈家,還會繼續拿出研究成果。
慈禮很顯然被慈霧這話取悅到了。
他滿意地點頭說:“你可是我最寶貝的女兒,當然要由我來照顧,你就在家裡安心養好身體。”
慈霧彎眸笑着,感覺慈禮這些話都快讓她的胃不舒服了。
她故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
“父親,我就先将路家兄妹送入研究所了。”
慈霧的眼睛微微泛紅,看起來因休息不好,整個人都特别的疲倦。
聽到慈霧這樣說,慈散的眼眸猛然沉下來,仿佛被奪走獵物的野獸。
慈禮正對着慈霧,背對着慈散,沒有注意慈散的情緒變化,隻是關切地對慈霧說:“辛苦你了,小霧,我聽說你剛剛從研究所回房間,還沒有好好休息就讓我叫來了。”
慈霧在心中‘啧’了一聲。
這個渣爹怎麼不去當演員,天天都在演戲。
她還得配合他的表演。
不如說,整個慈家誰敢不配合他的表演啊。
“父親怎麼會這麼想,你給我這麼有趣的研究材料……”
慈霧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說:“我特别地高興,現在比起睡覺,我更想立刻進行初步的調查。”
慈禮滿意地點了點頭,招手叫來下屬說:“幫五小姐把研究材料送入研究所。”
慈禮眉眼舒展,笑容比剛剛真切了一些。
他顯然是很滿意慈霧将自己死對頭的兒女稱呼為‘研究材料’。
“那三哥,我就先回去了。”
慈霧溫溫柔柔地笑着,“馬上就是家庭聚會的日子了,久違地跟三哥一起聚會,我會期待的。”
慈散動了動唇,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也很期待。”
慈霧看着慈散扭曲的表情,感覺心情好了一些。
她看向慈禮說:“父親,您好好休息吧。”
慈禮滿意地微微颔首。
慈霧觸碰上輪椅的扶手,一直原地不動的桃梅立刻上前為她推動輪椅。
背對慈禮的瞬間,慈霧的表情雖然沒有變,但眼中的情緒卻直接将至冰點。
慈禮這個人渣,言裡言外的意思讓她通宵去調查路家兄妹,他自己卻要去休息。
祝他一夜噩夢。
慈霧心裡咒罵着慈禮,然後被女仆桃梅推着輪椅離開了主殿的正廳。
慈禮的下屬擡着異獸籠,跟在慈霧的身後。
在慈霧離開大廳之後,慈散低聲說:“父親,等五妹研究完,路家兄妹可以賞賜給我麼?”
慈禮眯起眼眸看向慈散。
慈散心中一驚,連忙露出笑容說:“您也知道,這是我努力完成任務,才抓到的 ‘戰利品’。”
慈散覺得路家兄妹就是屬于他的。
他心驚膽顫,忍辱負重在路家這麼久,終于抓到路家兄妹了,現在竟然要送給慈霧。
他怎麼可能會甘心,絕對要拿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任務,他也不會離開慈家這麼久,竟然讓慈霧爬到他頭上了。
慈散真的是要氣死了。
隻是在父親面前,他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慈禮很敏銳地發現了慈散那些掩藏的情緒。
慈散覺得自己完成了父親的計劃,發揮了大作用,立了大功。
在慈禮的眼中,隻覺得慈散這些讨要路家兄妹的話,真的是丢臉極了。
不過慈散也确實成功完成了他的計劃,所以慈禮沒有擺出臭臉。
他隻是語氣冷淡地對慈散說了一句:“等你五妹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慈禮這話讓慈散覺得自己又挨了一巴掌。
路家兄妹也算是高級的‘戰利品’了,父親如果不想給他,那也不應該給慈霧。
她算個什麼東西啊!
在慈禮的眼中,慈霧就是一個花瓶,當初她能在家族試煉裡活下來,他就懷疑是父親在試煉中動了手腳。
父親讓容貌美麗的慈霧活下來,這樣才能用她來聯姻。
慈散在這些兄弟姐妹中,無論是能力還是貢獻都是最差的,但以前下面至少有一個慈霧墊底。
他不甘心被父親當廢物,也不認為自己是廢物。
如今他被慈霧壓了一頭。
那他豈不是連一個花瓶都不如,那不就真的成為廢物了。
看着父親頭也不回的背影,慈散的雙手攥拳……
憤怒與不甘心,甚至還有無法消散的屈辱感,讓他覺得有火苗竄動在心間,刺痛難忍。
慈散暗暗發誓,無論用什麼手段……
他必須要從慈霧那裡拿回屬于自己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