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
察覺到慈散追上了她,慈霧并不覺得驚訝。
慈霧對自己的女仆桃梅微微擡手。
為慈霧推輪椅的桃梅立刻停下步伐,并且将輪椅轉動方向,讓慈霧可以看到慈散。
“怎麼了,三哥?”
慈霧的嘴角帶着笑意,看起來親切而柔軟。
“我離家這麼久,許久未見你,沒有想到你現在已經如此有能力了。”
慈散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足不出戶就能從父親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慈散言下之意是她不勞而獲,搶了他的‘戰利品’。
他追上來找她,看來是憋氣極了,想嘲諷她來撒氣。
慈霧怎麼可能讓他拿自己出氣。
她要火上澆油,直接讓他氣暈在這裡。
慈霧先是打量了一下慈散。
那視線算不上友好,甚至帶着點評估的意味。
這樣的視線自然讓慈散覺得很不舒服,他皺起了眉頭。
她觀察着慈散的反應,看到他的表情變了,慈霧覺得特别滿意。
慈霧的語氣悠然,拉長的尾音透着一絲暗嘲:“三哥确實離家很久了,但是你一點變化都沒有,所以我還覺得挺高興的。”
什麼意思?
慈散原本就有些壓制不住的怒火,現在幾乎要竄上大腦了。
她這是在嘲笑他沒有任何長進嗎?
雖然現在慈霧确實得到了父親的重視,但是不是有點太自以為是了。
“五妹的沒變化是用外表判斷的嗎?”
慈散的假笑都快裝不住了,“用外表判斷别人是很危險的,這個道理需要哥哥教你嗎?”
“我覺得不需要,因為三哥你……”
慈霧彎起眼眸,“看起來沒有什麼能教我的。”
慈散真的沒有想到慈霧會這麼說。
他的呼吸都頓住了,臉上的假笑徹底地消失了。
慈霧灰色的眼眸仿佛陰沉的霧霾,有着毫不隐藏的輕蔑與嘲弄。
“你在說什麼,慈霧。”
聽到慈散直接叫她名字,慈霧覺得特别好笑,這是真的裝不下去了,連五妹都不願意叫了。
“我說的不明白嗎?”
慈霧微微側頭,有些失望地說:“三哥的腦子這麼愚笨麼,看起來真的是沒有任何長進啊。”
“你想死嗎,慈霧。”
慈散雙手緊緊地握拳,但殺意依然散發出來了。
強烈的殺意讓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停滞了,有着一種令人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可慈霧的表情絲毫未變,反而驚訝地說:“三哥,你覺得自己能殺了我麼,為什麼會這麼自信?”
慈散直接拔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
他笑容陰鸷地說:“那我就看一看你這些年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霧小姐。”
桃梅想要上前,但是一根蔓藤纏上了她的腰部,将她甩了出去。
荊棘形成巨大的球體,包裹住了慈霧和慈散。
慈霧操控着輪椅後退,躲開了慈散刺過來的第一刀。
慈散穩住身體,下一刻就看到帶刺的荊棘從四面八方的湧向他。
他嘲諷地笑了一下,用異能之力包圍住手中的匕首。
慈散這不是第一次接觸操控植物的異能者,這個異能的攻擊方式都是大同小異。
他快速地揮動匕首,原本被荊棘纏繞住的匕首突然變得鋒利無比,将襲向他的荊棘都全部切碎。
隻要他揮刀的速度比荊棘恢複的速度更快,他就可以趁着荊棘消失的空隙,将匕首紮入慈霧的身體。
他也不是現在就要殺了慈霧。
畢竟目前為止,父親不允許得到姓名的子女之間互相殘殺。
不過,慈霧敢挑釁他,他肯定要是教訓一下她。
父親問起來,他就說自己跟慈霧對練,‘不小心’失手傷到她了。
他将路家兄妹抓回來,完成了任務,父親将他‘戰利品’給了慈霧。
就算他刺傷了慈霧,父親頂多像是上次那樣扇他幾巴掌。
這樣想着,慈散覺得身體裡某些細胞都興奮起來了。
隻有見到慈霧的血才能讓他的憤怒稍微平息一些。
可慈霧使用異能的時間比他想象中還要長。
蔓藤球的内部有源源不斷地荊棘在湧現,讓慈散無法靠近慈霧。
慈散覺得圍繞在匕首上的異能之力有點散了。
他忍不住‘啧’了一聲,覺得慈霧一定是服用特别的異能藥劑。
一個殘廢竟然比他擁有更多的異能之力。
慈散為了得到更多的異能之力,他抓住了切斷的荊棘。
在荊棘的刺紮入慈散的皮膚之前,仿佛被什麼溶解了一般,冒出了綠色的霧氣。
霧氣進入了慈散的皮膚,慈散感到自己的異能之力恢複了很多。
慈散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他的異能是【轉化】,将别人異能之力轉化成自己的。
這還是他使用【轉化】時,第一次轉化出了這麼多的異能之力。
再轉化一些異能之力,他就能恢複最佳狀态了。
隻是在他準備再去拿荊棘時,突然覺得指尖在發麻。
一瞬間。
真的非常快,甚至連大腦都來不及反應,慈散整個身體都被麻痹感覆蓋了。
他覺得身體仿佛被重錘砸在了胸口。
血液上湧到喉嚨。
慈散實在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他再擡頭時。
發現剛剛包圍住他的荊棘球已經不見了。
慈散吐的血落在了光潔的地面上,然後他倒在了地上。
聽到了輪椅靠近的聲音,慈散努力地擡頭,但隻覺得頭暈眼花。
“三哥,不會以為所有的植物異能都一樣吧。”
慈霧壓低聲音,嗓音聽起來溫柔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