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腳踩在了慈散的胸膛上。
腳尖隻是稍微用力,慈散又吐了一口血,落在了她黑色的皮靴上。
她低聲輕歎:“我的植物可是有毒的啊。”
慈散雖然頭暈眼花,但還沒有到失去意識的地步。
慈霧操控的植物有毒,這是慈散沒有預料到的。
不過慈家的人都會進行一些抗毒實驗,這是為了去污染區不會被毒氣與細菌感染。
異能與使用者本身是息息相關的。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讓慈霧的植物異能發生了一些變化。
慈霧知道他的異能是【轉化】?
這個異能是他的殺手锏,除了上報給了父親,他一直都在暗中使用。
不過,慈霧沒有給慈散太多思考的時間。
她皺眉看着鞋子說:“這雙鞋被弄髒了,我還蠻喜歡的。”
慈散憤恨地看向慈霧,動了動唇,沒有發出聲音,反而又吐了一口血。
“三哥,我真心地歡迎你回來。”
慈霧坐在輪椅上俯視着慈散。
她烏黑的發滑落下來,線條優美的淡紅嘴唇讓唇邊的笑意有着一種朦胧而聖潔的美麗。
哪怕是處于極度憤怒之中的慈散依然有一絲失神。
慈散回過神,隻覺得慈霧那張美到虛幻的臉,似蛇蠍般可怖。
“六弟和六妹成長的很快,我覺得很快就會超過我。”
慈霧笑着說,“但三哥回來我就放心了,因為你現在是最差的存在。”
慈散的眼珠不停震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這也是當然的。
對于慈散來說,慈霧一直就是花瓶,是慈家得到姓名的子女之中最廢物的存在。
如今被自己眼中的廢物瞧不起,還打倒在地。
這是極緻的屈辱,讓慈散的怒火仿佛在身體裡炸開了。
慈散覺得雙眼一黑,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慈霧察覺到慈散不動了,她用腳踢了一下。
看到慈散沒有任何反應,慈霧确定他是暈過去了,隻是不知道是氣暈的還是毒的原因。
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六妹慈瑠眉頭皺起,立刻走到慈霧的身邊。
慈琉沒有說話,但他比妹妹走得更快。
兩個人來到慈霧的身邊,先是打量着她,确認她身上沒有傷口之後。
“姐,鞋子髒了。”
慈琉低聲說完,單膝跪地似乎想要去擦慈霧的鞋子。
慈霧一把抓住了慈琉:“琉弟,不用擦,這雙鞋回去我就直接丢了。”
“姐,我覺得還是擦掉比較好。”
慈瑠拿出手帕,然後拽開了自己的哥哥。
她半跪在地,非常細緻地擦着慈霧的鞋子說:“太髒了,你回到自己的偏殿不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慈瑠不想姐姐穿着髒鞋子回去。
她為慈霧擦完鞋子,就把手帕往慈散的臉上一丢。
沾着血的白色手帕覆蓋在慈散的臉上,他看起來像是已經去世了。
慈琉和慈瑠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慈散,也沒有多問過一句。
兩個人都認定是慈散找慈霧麻煩,然後被狠狠地收拾了。
隻要慈霧沒有受傷就行。
慈琉立刻握住慈霧輪椅的把手說:“姐,我和妹妹送你回去吧。”
慈瑠抓住慈琉的手臂說:“哥,我也想給姐姐推輪椅。”
慈琉看了一眼慈散臉上的手帕,似乎在說——你剛剛不是搶了給姐姐擦鞋的機會。
“姐姐,你看我哥。”
慈瑠有些委屈地撅起嘴。
“這是桃梅的工作。”
慈霧對一直站在牆邊的桃梅招了一下手。
“姐,這份工作就先給我吧。”
慈琉微微俯身,雪白而柔順的發絲垂落而下。
他與妹妹的容貌有九分相似,纖長的睫毛,肌膚過于白皙顯得唇瓣透着動人的嫣紅。
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就是一對非常漂亮的瓷娃娃,五官精緻,都有着如雪般潔白的發絲。
“姐姐,我和哥哥最近都沒有看到你。”
慈琉歪頭,可愛的雙馬尾晃了晃,拉長的尾音顯然是在撒嬌,“讓我們在你身邊待一會嘛。”
這幾天,兩個人有工作不能去找慈霧。
工作結束了,想要找慈霧,但是她一直都在研究所。
“父親應該給了你們新的工作吧。”
聽到慈霧這樣說,慈琉低聲說:“不是着急的工作,姐該不會有了‘玩具’,所以不想陪我和妹妹了。”
“不是‘玩具’,是我的實驗品。”
慈霧聲音溫和,可隐隐透着一絲威壓。
慈瑠與哥哥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知道慈霧對于自己的研究很重視。
“桃梅,你來推輪椅。”
慈琉以為慈霧不讓他給她推輪椅,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然後看到慈霧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桃梅立刻推着輪椅跟在慈霧的身後。
“我這兩天都在研究所,散步的時間都沒有。”
慈霧微笑看向六弟和六妹,“你們陪我散步。”
“好!”
慈瑠開心地挽住慈霧的手臂,“不過姐姐要是身體不舒服了,立刻告訴我和哥哥啊。”
慈霧笑着點頭,然後對慈琉招了招手。
慈琉冷淡的灰色眼瞳仿佛被月色籠罩般柔軟,挽上了慈霧的另一個手臂,語氣關切地說:“姐,活動身體是好事,但是别勉強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就坐到輪椅上。”
慈霧點頭說:“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放心吧,我們走花園那邊回去。”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好。”
顯然隻要是慈霧的話,兩個人都會乖巧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