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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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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拆開吸管抿了口冰椰拿鐵,蔣京津低頭悶聲說。

對于蔣京津的情緒,傅元初已經有一套幾乎是下意識的應對策略——其實更接近是本能。

聽她這麼幹脆地回答,沉默兩秒,傅元初把剩下的可頌也拆開,塞過去。

果然,這樣一個動作,蔣京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動物,立馬不打自招,跳起來繼續反駁:“都說沒有了,你怎麼這麼煩啊!”

她今天穿了件娃娃領的襯衫搭配短裙,現在一龇牙,傅元初突然想起之前,看到蔣京津燙了這麼個頭發時候,林婷說的話——

“跟小區裡溜達的馬爾濟斯小狗一樣”。

算了,跟狗有什麼好計較的。

傅元初試圖喚醒她那點不多的良心:“不帶這麼不講理的啊蔣京津,倒貼給你當苦力還要挨擠兌……”

結果當然是失敗。

“又沒讓你給我當。”蔣京津理直氣壯打斷他:“再說,要不是你把我傘搶了,誰還稀罕跟你一塊兒打!”

聽她又開始叽裡咕噜,傅元初估摸着應該快好了,果斷轉移話題:“你開學不是帶了三把傘?都丢了?”

之前收拾行李,林婷罵她麻煩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說誰呢?”被他這麼一擠兌,蔣京津哪還顧得上情緒不情緒的,手伸長就往院子裡一指,“喏,看到沒!”

這麼多年的默契依舊有效。明明剛才還在垂頭喪氣的人,這麼一會兒下巴又昂起來。

蔣京津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确實已經有緩和的意思,隻是心裡總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準備再追究。

順着鐵門縫隙能看到女生宿舍的院子,中間是大片的草皮,放着挺多用來晾衣服和被子的衣架,這麼看過去,蔣京津指的東西簡直獨樹一幟。

傅元初眯了眯眼。

隻見兩把敞開倒放的雨傘裡,一群玩偶歪歪扭扭靠在一起,就這麼大喇喇接受陽光洗禮。

蔣京津開始興緻勃勃地給他展示自己的聰明舉動:“這裡面還有好幾個是你付的錢呢,看我多尊重你!”

傅元初:“……”

得,他在這想辦法哄人,就差要死要活,人在這搞什麼機智小發明。

就不該把蔣京津想得太嚴肅。

傅元初煩躁得跟中暑也差不多,睨她一眼,懶得說話。

太陽漸漸熱起來,好不容易吵完架,終于能擡腳往外走。

今天出門本來跟“兼職”也沒多大關系。

傅元初的媽媽顧蕊是華大文學院的教授,因為暑假一直在外地做課題,三人還沒能在華大正式見過面。今天特地約了他們上完課後,下午一塊兒吃飯。

地點是顧蕊定的,就在學校外面的餐館,蔣京津高中時候吃過幾次,味道一絕。

他們到的時候顧蕊已經在包廂裡,點好的菜還沒上,蔣京津撒歡跑過去,緊挨着坐到她旁邊,整個人蹭上去:“哎呀顧姨,我可想死你了!”

顧蕊笑着摸摸她的新發型,學蔣京津的語氣詞:“哎呀,我也想死我們京津了!”

兩人一言一語地聊上天,倒顯得傅元初更像外人——他見怪不怪,甚至已經自覺依次燙起碗筷來。

要是有不知情的外人在場,估計會以為自己聽錯了,覺得蔣京津喊得要是“媽”才對。

開始上菜的時候,兩人攢了一個月的話題才終于說完。

顧蕊終于想起隔了一個位子,正在被蔣京津指揮盛湯的傅元初,饒有興緻道:“聽說你倆又絕交了?我本來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分開約,現在看倒好像沒什麼事了……”

傅林先和蔣升逸都是做生意的,總免不了出差,顧蕊也時不時會跑課題,在家時間最多的林婷就負責傳遞“情報”。再加上蔣京津藏不住事,基本是他們倆前腳剛吵完,後腳家長們就都知道了。

不過他們很樂意看小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也并不會太多幹涉。

蔣京津擺擺手:“沒事兒,都是傅元初太讨嫌了!”

就這麼被當面罵了的人把湯放到她面前,眼都懶得擡一下。反而是因為碗和桌面碰撞的聲音有點大,蔣京津偏頭,對他皺了皺鼻子。

看着兩人有來有往的官司,顧蕊邊笑着無奈搖搖頭:“怎麼突然想起來改成燙羊毛卷?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發的不是這個發型。”

“别提了顧姨,”放下剛喝一口的湯,蔣京津垂頭喪氣,“我算是發現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的能聽懂客人需求的Tony……”

說起蔣京津的羊毛卷,是軍訓前一個星期的事情。

幾乎每個高考生都有着屬于自己的願望清單,首當其沖就是改變發型,她當然也不例外。之所以快開學了才去踐行,倒不是因為爸媽不同意,而是因為她遲遲下不了決定。

蔣京津有點選擇困難症,連買什麼口味的薯片都要糾結,最後好不容易才選定一款發型,大數據又推送了一堆失敗後的吐槽帖。

之後的結果就是,等她終于下定決心的時候,之前說好陪她一塊兒去的閨蜜,早已飛到大洋彼岸開始上學。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蔣京津,也在朋友圈偶爾吐槽發型師的動态裡,突然有些退縮。

但無論如何,決定已經做下。

在數次哀求林女士都被以轉賬拒絕後,她打上了傅元初的主意,最後軟磨硬泡,以洗半個月碗為代價,才終于能拉着他一塊去——最後蔣京津耍賴,隻洗了兩天。

起初一切都看似順利。

精挑細選的理發店,燙發前有比對着照片的溝通,塗藥水和修剪發梢時理發師也很有耐心。

原本嚴陣以待的蔣京津自然也就放松下來,嫌太無聊還給自己點了杯奶茶,誤選成了到店自取。

看着兩條街外的地址和已經做好的奶茶,滿頭卷發杠的蔣京津眼珠子一轉,又點了一杯。

接着用熟稔的,委屈又哀切的懇求語氣,使喚旁邊剛打完一局遊戲的傅元初。

過程省去不談,結果當然是傅元初妥協,雖然被冷嘲熱諷了一頓,但蔣京津隻樂滋滋地等着她的新發型。

事情也就是從這裡開始變得不對勁。

傅元初前腳剛出去,後腳就來了個穿着西裝抹着發蠟的中年男人,對着腦袋都快僵硬的蔣京津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就開始教育剛纏好卷發杠的理發師。

接下來,十分流暢且自然的,新加一個助手,一共三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就這麼把蔣京津頭上的卷發杠換了。

她不是沒有試圖阻止過,但那個油頭男胸牌上寫的赫然是店長二字。

彼時剛從高考混沌中抽離出來的蔣京津并不知道,世界上最煩的并不是中年男人,而是完全沒有專業知識,卻陰差陽錯擁有了權利的中年男人。

反正,出去取奶茶的傅元初,隻是因為半路接了一個電話,再相見時,蔣京津就變成了頂着一頭泡面卷,蹲在街邊哭嚎的樣子。

“這跟我給他看的圖片一點都不一樣!”

剛燙完的頭發,即使洗過一次,也還是硬硬的小卷,夜晚的昏暗路燈下,要不是蔣京津頭發原本就偏棕色,甚至可以用放大版的鋼絲球來形容。

這當然是,任誰看都不一樣。

傅元初輕咳一聲,強壓住嘴角的笑,第一反應是去捂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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