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買聲此起彼伏,煙火氣重極了。
三天,如他們所想毫無動靜,這三天時間裡可謂是平靜如水。現在的平靜像都是為了未來的驚濤駭浪鋪墊。
江老爺大壽之日,三人跟着人群混進了江府,紅色的布鋪成了一條道,從大門一直往裡延伸。
院子裡搭上了戲台,戲子在高台上唱着戲,江夫人跟着江老爺坐在主位,幾位貌美清麗的姨娘在左側旁坐着,和江老爺交好有往來的富商在右側位,依次下去。
比起江老爺的滿臉喜色,江夫人的神色頗為凝重,隻是面上還是擠出得體的笑意。
從正午到夜晚,這場宴會都将結束了,還是沒有絲毫變動,不對勁。
“難道不是這兒,但不應該。”
“走。”
“嗯?”
周元郢道:“我們去瞧瞧。”
說完周元郢帶隊,再次來到了江府的後宅,那位大夫人的住址。
徐引舟眼神一凝,“上次這位大夫人說過要送給江老爺一份大禮,今天觀她神色有樣,多顧有異樣。”
“嗯,等着看看她們會不會露出隐情。”
三人隐藏着身影,站在别院裡等着大夫人的出現,亥時大夫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院子裡,隻見她滿臉怨氣,氣沖沖的走進院子。
身後的大侍女連忙的跟上,嘴裡勸着:“夫人,夫人不要太過氣惱,誰也沒想到那人會……”
大侍女說到這兒突然暗聲,像是在忌諱什麼一般,她後面還跟着一位侍從,低着頭卑微至極。
等進了房間,大夫人的氣勢比上次還足一頓打砸,徐引舟三人沒跟進去,得利于修仙者的體質,站在這兒也能将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異變多半就在這兒了。
一頓打砸過後,一聲清脆的把掌聲傳出,隻聽大夫人怒氣質問道:“你做的什麼事,就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侍從跪在地上連連緻歉:“大夫人,我也沒想到那女子如此硬氣,之前想着她讀過書識得字,容貌姣好,出身又貧苦,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定然是好控制的,是獻給老爺最好的人選,她家裡也收了錢了,可沒想到她竟然投了湖。”
“你以為,你以為,現在人死了,要是傳出半點風聲,我該置身何處,我江府該置身何處。”
侍從解釋讨好道:“夫人莫氣,那家人貪心收了錢絕對不敢往外說出一個字。”
“最好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此刻全然不提,當初選人時她也點頭默許之事。
“那人……”
“重新找!”
得到指令侍從連連應道:“是是是,我馬上就去辦。”
侍從的身影從别院裡消失,觀看了一場大戲的三人沉默許久,真是好一個惡心大戲。
房間裡的大侍女還在安慰大夫人,他們再也聽不下去,眼神交流後,找到從大夫人院子裡離開的侍從,上了一個迷魂決,從他的嘴裡套出了這件事。
三人沒有耽擱,連夜朝事故發生地趕去,侍從口中的湖隻是一口池塘,從這裡溺死可以想象那女子下了多大的決心。
隻不過這裡依舊沒有異樣,他們選擇去到那女子的家中,女子家裡此時還有着火光,站在門外就能聽見他們的讨論和嘩嘩的銀錢碰撞聲。
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傳出:“死丫頭,真是沒享福的命,給她機會做金枝玉葉的貴人不當,偏偏跑去尋死,要不是江家給錢多,要悄無聲息把她給埋了,誰要管她死在哪兒了。”
“跟着那個臭女人讀了幾天書,還真以為是大小姐啊,賤命一條。”
一個男聲出聲制止:“娘,你夠了,你可别忘了江家人給錢的時候說過什麼,要是把事情透露出去,我們要不要生活了。”
“是是是,是娘嘴笨,那死丫頭死了,換我們好日子活,也不枉我們養她一場。”
“等那個女人回來怎麼辦?”
“她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死丫頭在她那讀書能帶回來些吃食零錢,雖會讓她在閑餘時間跟着那女人讀書,教出一聲臭毛病,我不找她還我妮兒命就算不錯了。”
沉重的中年音傳來:“小聲些,那女人可不好對付,狠人一個,要不是丫頭跟着那女人讀過幾天書,人江家還不一定能看的上丫頭,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另一個帶着稚氣的男聲傳出:“娘明天我還要吃肉,要吃雞腿。”
“行,明天殺雞,給你和二哥一人一個大雞腿。”
在外聽着的徐引舟眼神冷然,還有個因禍得福,好一個殺雞吃肉,全然踩在他們女兒的屍骨上。
雲白直白道:“他們該死。”
周元郢接話道:“他們會死的。”
徐引舟收回暗色的眸道:“對,他們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