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完藥的古惑坐不住了,他沉聲問道:“你的藥是怎麼煉的。”
古惑煉丹數年,人人敬仰,扪心自問在看到此藥時隻覺得曾經的自己黯然失色。
衢山藍眸輕轉:“丹師大人,這煉丹之法自然是秘密。”
“走了。”
古惑還是不甘心的跟上:“我可以買,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越祉見到古惑如此直接,他知道衢山的脾氣怪,可古惑的脾氣也怪,如今隻得連連搖頭。
“不賣。”
兩人如此糾葛下樓,越祉跟在其後。
此時夜色漸起,樓内參賣的人不算少,帶徐引舟上樓的弟子已經一整天心神不甯,他不知道為何徐引舟還未下樓,在聯想之前守門師兄的表現,心虛的想着。
難不成徐引舟身上的藥真是好藥,他不會真的得罪了一位丹師。
如此想着,他心不在焉的擡頭,猛然對視上一雙藍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并未太過在意他,輕輕的劃過。
而他的身後,卻跟着他們的少主和頂級煉丹師。
弟子心一下慌了,徐引舟在他的目光中出了門,至于這位弟子是如何想的,就與徐引舟無關了。
其他認識徐引舟身旁人物的人,也暗自記下徐引舟這個人物。
“丹師大人,如今就不要跟着我們了。”出了煉丹樓的大門,徐引舟直言道。
越祉上前一步:“衢丹師,下次見。”
“嗯。”
古惑看着衢山的背影,那不算粗壯的身軀下蘊含着無數他們不知的秘密,修真界中的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或大或小,或惡或頓。
實力永遠是這時代的通行卷。
古惑能看到自己的盡頭,他這輩子僅限于此,而屬于衢山的盛世才剛剛開始。
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後,古惑淡淡開口:“去找你父親好好商讨一番,如果能将他收入煉丹樓,他一定會給我們帶來無限的可能與未來。”
隻是,從一開始他們就能看出,衢山并沒有想進入鴻源的想法,可世事難料,不争取誰能說的準。
夜色來襲,明月懸挂于空中。
在這座熱鬧繁華的城裡,黑夜并不會顯得冷清和黯淡。夜晚中,有無數盞燈挂于城中,照亮每一條街路。
回到暫住的客棧時,客棧老闆還是與昨日一般,書蓋着臉整個人斜斜的躺在椅子上,睡的格外安穩。
徐引舟并未出聲打攪,帶着雲白上了樓,在樓上拐角處剛好遇到了今早對他們笑的燦爛的少年。
少年笑着輕輕對他們點點頭,擦肩而過後,徐引舟站在二樓,見着少年下樓走至客棧老闆身前,将手中抱着的外衣搭在他的身上。
溫和的少年始終都沒注意到,來自樓上的目光。
徐引舟目光閃爍間,輕輕在嘴角勾起一笑,安靜的帶着雲白回了房間。
給他和雲白用上一個清潔咒,徐引舟帶着雲白睡在床上,明明是鬼怪的雲白在他的規束下越發有人的靈性。
今夜的徐引舟并沒有修煉,反而給雲白講起了一個睡前故事。
他的嗓音溫和,似乎想要織起大網将人困在其中:“在很久很久以前,世間有一隻神鳥,神鳥無所不能,他擁有無邊的力量,超凡的智慧,受無數人敬仰。”
“有一天,神鳥撿到一個孩子,孩子并沒有任何過人的天賦,他平平無奇,毫無能力,可是神鳥卻做出了令人不解的決定,他準備哺育這個孩子。”
“神鳥養着孩子,孩子也一天天的長大。”
“乖孩子,你知道他們的結局是什麼嗎?”
雲白想了想,并未聽出故事中蘊含的深意:“他們永遠在一起了。”
“很可惜,并沒有。”
雲白不解:“為什麼?”
“因為人們知道,神鳥愛世人,可更愛他親手養大的孩子,比起得到神鳥微不足道的溫暖,不如殺死他,得到他。”
“可是舟舟說了,神鳥很強。”
是啊,強大的神鳥怎麼會被旁人殺死。
“可是他有了愛,他愛他的孩子,那是他親手養大的哺育的孩子,愛會滋生一切,軟肋也由愛而出。他的孩子被人拿捏在手上,他不能見到孩子的離開。”
“不要,我不要這個結局。”雲白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會保護好舟舟,殺死一切能夠傷害舟舟的人。”
徐引舟笑道:“是啊,一切都有兩面性,到底怎樣才能找到真正的結局。”
故事講完,可無論哪一種結局,都注定了将被愛約束。
“睡吧!”徐引舟道:“明天早上帶你出去逛逛凜月京。”
雲白不用睡覺,卻還在這溫柔的中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