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把江溫白給賣了,反正這也是第一天才認識,尚不知對方是何底細,再說了聞小世子對于關系親疏的定義向來是随心所欲。
秋驚漾聽完淡定地從袖中拿出木牌,上面烏黑的貳零叁十分醒目。
他道:“聞世子看看呢?我想在下應該沒有走錯。”
聞竹坦然道:“這樣,那應該就是江公子記錯了。”
反正又不是他說的。
秋驚漾笑了下,正想說點什麼,身後的下人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話。秋驚漾臉色微變,他看向聞竹道:“在下有事先行一步,明日學堂上見。”
聞竹點頭回應。
秋驚漾擡手,就有下人上前來推着秋驚漾離開。
聞竹目送着秋驚漾離開直到他消失在長廊的盡頭,才轉過身來看着時盞,他向房間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道:“到你了時伴讀,辛苦你幫本世子收拾一下床鋪吧。”
時盞不解:“為什麼是我?”
他一開始的任務隻有護送聞竹直至他平安入京。
聞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是伴讀我是伴讀?”
時盞:“伴讀又不是随身仆從。”
聞竹靠在牆上聳肩:“不好意思啊,本世子從雁城到律京隻帶了你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律京城裡與本世子能算得上相熟的隻有你,本世子的房間可不敢随随便便讓别人來收拾,萬一來了個心術不正歹毒至極的壞人,因為觊觎本世子貌若潘安的絕世容顔,以及——嫉妒本世子驚才絕豔才高八鬥舉世無雙聰明絕頂的才華想暗殺我怎麼辦。所以!為了本世子的小命着想,隻能辛苦你了時伴讀。”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說完道:“哇,本世子真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人,我要是被殺了那真是我朝的一大損失啊。”
說着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真的剛從某個心術不正歹毒至極觊觎和嫉妒他容顔和才華的壞人的手中逃脫。
時盞面不改色地聽着聞竹胡說八道。
他開始懷疑他當初是不是腦子壞了或者是眼睛和耳朵被西北的沙子堵住了,不然他到底為什麼會接下這個任務。
如果他真的上輩子作惡多端,那應該讓他這輩子過得凄苦萬分。而不是千裡迢迢一路護送一個沒腦子的廢物點心進京後,還要給他當伴讀,當伴讀就算了,他現在還要聽這位小世子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後隻為了讓他替他收拾房間床鋪。
時盞擡頭看聞竹,卻發現對方還真擺出了一副劫後餘生般的表情。
時盞:“……”
他上輩子指定是幹了什麼滔天大罪,所以這輩子才要讓他遇上聞竹這麼一個人來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