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竹:“?”
莫名其妙。
誰生氣了。
誰去理他。
聞竹轉身走開,正巧比賽結束了,他心下盤算着等下要溜去哪裡玩。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看,是方才比賽和他同隊的一個同窗,但小世子有些記不住人,一時想不起來這人叫什麼。
幸好在聞竹開口之前那人先說話了:“世子殿下最後那一球踢得真是精彩,我叫宋木,以後有空也可以一起踢球啊。”
聞竹讪笑兩聲:“過譽了過譽了。”還要說點推脫的話卻看到宋木右臉處有着一小塊奇怪的印記,順嘴好奇問了句。
“你這臉上是什麼?”聞竹指着自己右臉問道。
“啊。你說我臉上嗎?”宋木忽然有點慌張,眼神止不住的閃躲,含糊的說,“沒什麼,可能是剛剛踢球時不小心蹭到了吧。”
聞竹若有所思。
宋木偏開頭将右臉避開,他道:“世子殿下,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與世子殿下切磋切磋蹴鞠。”
宋木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一段小插曲聞竹沒有太在意,因為更難纏的來了。
快走到舍房門口時。
時盞擋住了他的去路。
聞竹擡眼:“?”
時盞說:“世子殿下,借一步說話。”
聞竹不買賬,扭頭就走。
手腕卻被時盞攥住了。
聞竹隻能回頭,看到時盞臉上的面粉還沒擦掉。尤其是鼻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蹭上了一點白色,瞧着像雁城長嶽書院裡流蕩的那隻野貓。
那隻貓沒人管,就在書院裡遊蕩,聞竹有時候看見了就會喂點牛奶。那隻貓花色很漂亮,也很親人,瞳孔是淺淺的琉璃色。每次埋頭喝牛奶的時候總會把鼻子蹭上牛奶,然後鼻尖就會蹭上白色的牛奶。
聞竹問道:“你要做什麼?”
時盞:“不做什麼,有事和你說。”
聞竹試圖掙開時盞攥着他的那隻手,但試了一下,掙不開。
他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伴讀拉拉扯扯,到時候要是說不清就遭了。
于是聞竹就那樣由他攥着,但是一言不發。
時盞像是認輸般歎了口氣,小聲說:“是有關将軍的。”
聞竹這才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像在說然後呢?
時盞:“所以,還請殿下随我去一個地方。”
聞竹察覺到時盞手上的力道略松,連忙乘此機會掙開了。
他說:“去哪?”
時盞想了會道:“明舒樓,殿下覺得如何?”
聞竹沒有急着答應而是反問道:“不如何,還是說你平日裡溜出去的時候去的都是明舒樓嗎?”
“殿下要不滿意那就換個地方。”時盞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别的問題。
聞竹:“?”
今天的時盞怎麼回事,順從得像被人奪舍了一般。
從剛剛的比賽結束主動找他服軟再到現在對他說的話認真考量。
聞竹沉默良久,忍不住問道:“你是時盞嗎?”
時盞:“……”
這個小少爺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
時盞:“世子殿下近來又看了什麼話本?”
說到話本,聞竹坦然答道:“看了一本書生被妖精蠱惑後,魂魄被妖精吃掉了,然後妖精成了書生為禍人間,最後被正義道士收複的故事,那故事寫的還不錯,就是太拖沓了點,而且結局也很草草了事,看的一點都不開心。别讓本世子知道是誰的,知道的話我一定要讓他重新寫個結局。怎麼了?”
時盞:“……”
難怪能問出這種話,原來是看話本子看的。
“少看點話本子,少胡言亂語。”時盞捏了捏眉心道。
聞竹“哦”了一聲,這才是時盞會說的話嘛。
什麼“消氣沒,沒消氣再抹點”這種話,根本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簡直能讓人不寒而栗。
時盞不知道聞竹此刻正在編排他什麼,但從神色一刻鐘能變化十次的小世子臉上能看出,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算了的話都在嘴邊快要說出口了,聞竹忽然打斷道:“你說去哪裡來着?雲舒樓嗎?那就走吧。”
時盞:“?”
雖然不知道聞竹腦子裡又轉出了什麼不懷好意的主意,但答應了就行。
聞竹:“那帶我去你平日裡偷偷溜出去的地方看看吧。”
時盞沉默了一會,說:“行。”
太學門口。
時盞拿出一個令牌,守門的看了眼就把門打開了。
聞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