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竹不自覺的移開目光,胡亂岔開話題道:“那話說回來你的名字在北疆語裡是什麼意思?”
“柳樹。”時盞答道。
聞竹:“盞在北疆裡居然是柳樹的意思嗎?”
時盞擰起眉頭說:“世子問的哪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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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世子問的哪個名字。”
祁景盛啪嗒打了個響指,試圖把神遊天外的聞竹叫回來。
聞竹猛地從回憶中抽離,看向祁景盛:“什麼哪個名字?”
祁景盛坐在位置上将文書一甩,疑惑道:“你方才嘴裡嘟囔着什麼林什麼疏的,難道那将士還有另一個名字不成?”
聞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正色道:“哦沒有,那人不就一個名字麼,林洛。”
祁景盛聽完哦了一聲,片刻後将一紙書信遞給聞竹道:“世子殿下看看,此為林洛其人生平及在京内的住宅。”
聞竹道了聲謝,接過那薄薄一頁紙,卻在看清那紙上的住宅時微微一怔。
【城東巷月明弄東柳樹旁】
“怎麼了小世子,有什麼問題麼?”祁景盛見他怔住問道。
聞竹擺擺手回道:“無事,我隻是在想如果現在過去他在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祁景盛聳聳肩,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你去問蔣峥或許更好點。對了蔣峥今日怎未與世子一同前來?”
聞竹:“哦,這次我自己先來的,沒和蔣大人說過。”
昨日時盞問出那句名字後,聞竹竟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情緒。後來也是匆匆搪塞兩句,聞竹便逃之夭夭。
直到今日,他一大早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最後推算着時盞起床的時辰,趕在這之前跑來找祁景盛了。
他說不準自己這是從何而起的念頭,是心虛嗎還是别的什麼……
“那我這算不算不請自來?”一聲沉冷的聲音在聞竹身後響起。
聞竹回頭一望,來人正是蔣峥。
“蔣大人光臨,真是令我處蓬荜生輝啊。”祁景盛笑眯眯地揶揄道。
蔣峥懶得理他,看向聞竹問道:“如何了?”
聞竹揮了揮手上的紙條示意:“拿到了林洛的住所,在城東巷。”
果不其然,聽到城東巷三字,蔣峥眉頭微微一皺道:“又是城東巷?”
“嗯呢,蔣大人請看,我對律京仍不太熟。”
說着,聞竹将那紙條遞給蔣峥。
“喂,小世子,我在這坐了這麼久你怎麼不問我,我一戶部侍郎在這你不問,你去問一個管大理寺的。”祁景盛在一旁幽幽不滿道。
蔣峥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心下便已了然,至于祁景盛的話,他不緊不慢道:“祁大人若是想要參這案子,我明日便去向陛下上書,屆時祁大人便不會像這般無所事事了。”
蔣峥這人真是出了名的暗着算計人,他這人是真幹的出這事的。
祁景盛立刻換了個語氣好聲好氣道:“哈哈蔣大人真愛開玩笑,京中誰人不知蔣大人勤政,為民伸冤。我區區一戶部小吏如何敢與蔣大人共事,罷了罷了。”
聞竹饒有趣味的摸着下巴看這兩人有來有回的拌嘴。
還挺有意思的。
蔣峥見識某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也不是頭一次了,早已習慣。
祁景盛這般性子,也就隻有一個人能制住他。
說制住其實也不恰當,應該是說祁景盛在那人面前壓根不敢造次。
“祁大人再這般說話,我想應該有人想見你了。”蔣峥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聞竹,才轉到祁景盛身上。
“喂,蔣峥你這麼玩就沒意思了。”
祁景盛心領神會,憤憤道。
蔣峥并不理會祁景盛這般氣急跳腳。
“誰想見祁大人?”聞竹好奇問道。
祁景盛笑吟吟道:“小世子不必知道。”
聞竹啧了一聲,道:“行吧,那蔣大人知道那紙上寫的是何處了麼?”
蔣峥點頭道:“知道,不難走,世子要現在去嗎?”
聞竹擡眼,輕佻道:“為何不去?蔣大人有要務要處理麼?”
蔣峥唔了一聲,思索片刻道:“暫時沒有十分要緊的,那便陪世子去這一遭吧。”
聞竹颔首,兩人轉身出門。
忽然聽見身後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能不能帶我一個?”
蔣峥回頭,道:“你很閑嗎?”
祁景盛毫不猶豫點頭:“确實有點閑,想給自己找點事幹。”
蔣峥無語的轉回了頭,看向聞竹,意思是看他的主意。
聞竹眼神在兩人之間悠悠轉了個來回,道:“祁大人若是想去也不是不行,隻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二位能否為我解答一下。”
蔣峥與祁景盛對視一眼,皆坦然齊聲道:“世子直說便可。”
“你們和時盞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