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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在路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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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年8月20日,巴裡安帶着據守耶路撒冷的經驗繼續堅守一座“空城”。之所以說阿克是一座空城,是因為幾乎全部十字軍主力都随英王南下。奧地利公爵利奧波德離開後殘餘的德意志士兵中一部分撥給巴裡安一起守城,更多的則随大軍南下。

伊西多爾不再扭捏不前也不再不辭而别,臨走前花了最長的時間同高迦米拉道别,到最後她都嫌煩了直接趕他走。就好像即将背井離鄉的遊子在從所居街巷到城門口一步三回頭,還折返回來繼續一步三回頭,實在敗壞離别的悲傷氣氛。

就應該打破這該死的離别之悲嘛。他想。

殺俘事件在軍中傳開後變了味,根據不知名者的叙述,原本按英王命令俘虜們應被帶到聖尼古拉門外再執行死刑,後來婦人之仁的德累斯頓領主橫叉一腳試圖阻攔,險些造成俘虜暴動,而那名在攻城戰中新獲爵位的希臘騎士扮演了重要角色,巧言哄騙那群倒黴的薩拉森人——騙得他們順從如同牧者身後的羔羊,并催生了殘忍的就地屠殺。

伊西多爾無法辯解。有時候他想,隻要達芙涅相信自己的清白,别人怎麼想是别人的事(但他認同理查的做法,原本就不清白)。可能是由于心虛,或是出于對冷酷之人的畏懼,也無人敢明目張膽地對他怒罵出聲,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們心中發酵積聚,不知何時矛盾便要爆發——從這點上看,英王命他船上随行确有先見之明。

他已不指望任何人在這時前來送行,别來添亂就好。然而等到了港口準備登船,卻發現揚塵迷蒙裡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催馬趕來。

伊貝林男爵跳下馬,人尚未近前先扔給根特領主一隻小巧的錫質酒壺,後者在一衆熱心陪練的“摧折”下身手敏捷了許多,動作不大卻接得利落漂亮。

“香槟白葡萄酒,”巴裡安解釋道,“如果暈船想吐,可以試試用這個壓制。我當時從尼斯*登船就吐個不停,一位好心人分了我一口葡萄酒。”

(*法國南部靠地中海港口)

伊西多爾擰開瓶蓋輕抿一口,味道的确不錯,如果他缺乏自制力會直接幹完這一壺。“太棒了,味同聖血。不過這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暈船?

“科穆甯夫人有一次問起我從何時認識你的,然後我們聊起一些和你有關的事。但她不暈船也不知道這個偏方。”巴裡安見他遲遲沒有把酒壺系回腰帶上,以為他一出自己視線就要一口悶,便補充道,“喝的慢點,估計登船後你也弄不到好酒。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你也可以打一隻生雞蛋,放醋和黑胡椒喝下去,隻不過并非每個人都能适應它的味道。”

“謝謝。我會省着喝的。”他晃晃酒壺,聽着它裡面傳來悅耳的嘩啦聲,将其系在腰帶上,順便随意問道:“衆人對我這個屠夫避之不及,大人為何還來送行?”

“因為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人。”即便年輕時身為民間鐵匠,這位男爵永遠給人一種溫和堅定之感,沉默時覺得可靠,開口時令人寬慰。這也是先前鮑德溫将疆國托付于他的原因之一。

不及黑發青年緻謝,他忽而語氣猶疑道,“有時候,我感覺.....自己早就認識你了。我.....好像了解你。”

“那可能是你覺得我像你早先認識的人。”鮑德溫終止了對方的疑慮。就目前來說,還是不要談論身份話題為好。他斜倚在斑駁的矮牆上,始終探身凝視着港區海水最深處——一段被浪掏空的大理石崖下,仿佛執着于看透這片深沉的藍。

“而且,最好不要随便說了解一個人。我們甚至不夠了解自己。”

開船前還剩下一點時間,上身被曬成橄榄色的水手正把裝箱的糧草軍械扛上風帆尚未升起的柯克船,吆喝着的号子被海浪拍打碼頭基石的水聲隔斷。他感覺布料沾了水沉甸甸地粘在身上,腳下傳來隐隐震顫,遠處的海像沙漠一樣望不到邊,陽光猶如鑽透眼皮的灼熱銀針,海水的鹹腥味比方才瓶口的酒香更濃烈。左前方希臘時代的石階延伸下淺灘,搖曳的海藻猶如美杜莎的蛇發鋪滿了它,并糾纏住缺損的柱基雕花,幽魂般靈活的灰色遊魚穿梭其間。

港口,他已經多少次在此登船?這一趟旅途始于港口也終于港口,仿佛茫茫海面才是歸宿。

“你有妻兒嗎?”他突然問身邊的中年男子,“有的話,你會把他們帶到阿克嗎?”

“有。”巴裡安自然而然地說。同伊西多爾相比他看上去更柔和、情緒内斂,但縱使神色變化不大黑發青年仍能捕捉到在這一瞬他的松弛與眷念,“我和妻子有一個四歲的女兒。阿克還沒完全穩定下來,她們暫時住在提爾。”然後轉頭沖他神秘一笑,“等到見面,你一定會喜歡她們的。”

“這是你的家事,我定當聽從你的引見。”不知為何他察覺到身側的年輕人語氣忽然轉冷,似是對他的家人喪失了興趣。這真是令人奇怪,巴裡安想,難道他還不能成婚生子嗎?抑或者他是.....

這時伊西多爾感覺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緊接着傑弗雷愉悅的聲音出現在他耳畔,“為什麼你總能結交到新朋友?這海崖下面是空的,很危險。而且我們該登船了。”

新朋友....這話當下聽來别有種諷刺之味。他壓下一抹自嘲的笑。

“好的,大人。”他任由自己被中等身材的少年人拉到一旁,側過頭借着濤聲的掩護向其低聲解釋,“我和巴裡安大人是舊識。”這是一個暗示,表明以後他會向傑弗雷細說,或者說可以随意盤問。

“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

“一路順風。”

鮑德溫想了想又出于禮貌補充道,“代我向你的妻女問好。”

看了一眼腰間挂着的酒壺,他認為不論如何都不能改變面前的人有負于茜貝拉這一事實。

既然你愛着的并非她的地位,為何會那麼快便忘了她?

姐姐,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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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女眷不得随行,伊莎貝拉不得不一路上保持漢弗萊這一角色。雖然做男人比較自由,但她實在太讨厭扮演男人了。

尤其是在那個該死的理查為了防止薩拉森人照他們的尿性放冷箭偷襲,命令全副武裝行軍的命令後——按照“異教徒”的說法,如果有來世,就詛咒他來世成為最孱弱的那類女人——她必須在酷暑未全消的時節套上有夾層的鎖子甲,外罩繪有家族紋章的戰袍,頭盔面甲也不能脫,還要整天壓着嗓子講話以防丈夫部下之外的人發現自己的女子身份。

而且,不能洗澡,每天騎馬磨破腿要自己處理。更可恨的是,近來月信也在折磨着她,每天必須在有限的三四次休息間偷偷處理。

我會因為穿男裝而上火刑架嗎?我會戰死嗎?或者說,我會在戰役爆發前就死于種種慢性折磨嗎?

我後悔嗎?

傍晚她跪坐在遠離衆人的灌木旁,後方有幾棵稀疏林木。她把沾滿血液的紗布埋在沙土之下。不能埋在自己(多隆男爵)的帳篷底下,她想,給人發現某人受了傷還隐瞞着不讓人知道必定會被懷疑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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