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業敲了敲門，好一會，傳出秦觀的聲音：“怎麼……了？”

喬業：“吃早飯了。”

房裡沒聲音，喬業也不理會，自己去了餐廳。

不多時，秦觀過來，面容清爽，應該已經洗漱過，可眼皮浮腫，眼下暈着青紫，英俊的臉看上去滿是疲憊。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皺眉：“苦的。”

喬業低頭喝粥，沉默不語。

秦觀加重語氣：“我說三明治是苦的。”

喬業頭也不擡：“你想吃什麼口味？我重新給你做。”

秦觀咬牙。

喬業喝完粥，抽紙擦嘴，這才擡眼看向他：“還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吧。”

秦觀吸了口氣，說不出話來。

他想到昨夜那個夢。

好好的，怎麼會做那樣一個夢？

他一開始的确把喬業當程遠替身，可他早就跟喬業上過床。

隻是因為程遠回來，喬業提出要搬走，他不肯，就把喬業關在了這裡。

根本沒有什麼婚禮，更不存在另一個“秦觀”。

可經過這個夢，再面對眼前這個百依百順的喬業，秦觀莫名不安。

手機在響，秦觀心思混亂，沒有聽見，手機離喬業很近，他順手往秦觀那邊推了一下，不小心觸到屏幕，電話接通了。

“秦觀，你在哪裡？”程遠在手機裡笑着說話，“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你還記得嗎？”

秦觀将視線移到手機上。

程遠還在說：“那天你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你那個房子離我公司很方便，我打算這兩天就收拾一下搬過去，你如果有空，來幫我搬家吧。”

秦觀盯着手機看。

程遠：“秦觀？你在聽嗎？”

喬業已經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朝這邊看。

秦觀：“我晚點找你。”

他掐斷通話，站起來，走到喬業身前，居高臨下地看人。

片刻後，喬業擡起頭，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秦觀：“不知道。”

喬業微微挑眉：“你愛的人已經回來了，你還讓我住在這裡？”

秦觀：“我讓他搬去别的房子。”

喬業愣了愣，旋即笑出聲：“你不擔心嗎？”

秦觀：“擔心什麼？”

喬業：“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裡，可能不會搬去你房子裡吧。”

秦觀：“不用你操心。”

“是，不用我多嘴。”喬業微微垂目，指尖劃過手機屏幕，“不過人都回來了，也找你了，你已經不需要我了，何必這樣？”

何必這樣？

秦觀不知道。

他隻是覺得，如果真讓喬業跑掉，他可能會後悔。

尤其在做過昨夜那個夢後，他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喬業歎氣：“放了我吧，我們好聚好散。”

秦觀盯着他，冷笑一聲，掉頭就走。

喬業知道秦觀不會聽他的，無奈低頭，在手機上鍵入幾個字：【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接下去的兩天，秦觀沒回來，這在喬業和他的相處中并不罕見，或許是替程遠安排房子，或許去見其他情人，反正這人一向自由，喬業也不在意。

反正，秦觀不可能關他太久。

晚上，他給自己煮了碗牛肉面，剛拿起筷子，秦觀回來了。

不是一個人回來，身邊還跟着另一個男人。

雖然沒見過，但看着那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喬業立即知道了此人身份。

“這是程遠。”秦觀帶着那人過來，“程遠，這是喬業。”

程遠從震驚中回神，露出溫和笑意：“你好。”

喬業抽了張紙将手擦幹淨，這才起身，與程遠握了握手：“我是喬業。”

他說着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你們吃飯了嗎？還有些牛肉和面條，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吃？”

他太自然了，仿佛眼前隻是好友帶着戀人來家裡玩，自然到讓秦觀生氣。

秦觀面色鐵青：“他不喜歡牛肉。”

喬業朝程遠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過這裡沒有其他吃的。”

程遠：“沒關系，我們吃過了。”

喬業松了口氣：“那就好。”

好？

好在哪裡？

好個屁！

程遠：“于先生是秦觀的朋友嗎？”

喬業：“我……”

“他不是。”秦觀冷冷地看着喬業，“你可以走了。”

喬業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