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意聽聞,不禁問道:“她年歲幾何?”心想若是這女子服食了真君的靈丹妙藥,小小年紀便突破築基,也難怪這些姐妹動怒。她以為剛收進來的弟子過了幾年也還是個少年,短短幾年便從入門突破築基,雖說速度可觀,卻也并未太過在意,畢竟也隻是初入築基罷了。可看李蓮花這麼生氣卻覺得另有緣由。
“與我們相仿罷了。”
“你是說二十餘歲?二十幾歲築基雖說不差,可與各位姐姐相較,亦是不及,況且,你們如今大多已突破金丹之境。”
常言道,人皆如此,他人縱有萬般優秀,若未超越自身,聽聞也不過略感驚訝,轉瞬即忘;若稍有超越,則會心生贊歎并略感緊張;若超越甚多,則會由衷敬佩;而若超出常理所能接受之範圍,便會視作天才,自歎弗如。
鐘楚意知道這些姐妹都結金丹了,想起彭月曾來信,言辭間滿是焦急,道是幾位姐妹先後結丹,她與楚意如今皆滿二十,萬不能落于人後,何況還要與這群小姐妹比那青春美貌,如此方能在東方師兄面前不被掩蓋光芒等等的話……
女修們知道彭月結丹出事了,鐘楚意也還沒結丹,見她落寞又誤會了,就把話題拉回來。見鐘楚意一臉茫然,旁邊的女修忙接話道:“你有所不知,這粗俗的丫頭登上了宗門美人榜,恰好排在你之前,如今她位居第十一,你卻往後退了些許……”
這等言語,但凡女子聽了皆會心生不悅,鐘楚意聞聽此言,臉色亦是一沉。
李蓮花見鐘楚意臉色不佳,心中暗喜又拉攏了一位姐妹一同厭憎那女子,憤憤不平道:“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寒酸丫頭,我瞧着長得便是一副凄凄慘慘的短命相,不過是有人被她那副可憐模樣迷惑,施舍給她一個美人的名号罷了。依我看,這評榜之人實在有失偏頗,放着咱們鐘妹妹這般花容月貌不去讨好巴結,反倒使出這般令人厭煩的手段!”
這話的前頭卻是一語成谶,往後自有定論。
言罷,李蓮花又細細打量了鐘楚意幾眼,幾年不見,見她如今當真妩媚動人,尤其是那身流光溢彩的衣裳,襯得她身姿豐盈有緻,李蓮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鐘楚意露出的胸前溝壑之處,心中頓生豔羨之意。
李蓮花去年方才結丹,容貌停留在二十三歲的模樣,實則她有意延遲了些許,隻因自己胸前平坦,想着再等等或許能有所改變。因她發覺,自己傾慕的東方師兄目光總是在那些身材豐腴的女修身上流連,而她時刻留意師兄的一舉一動,自然也知曉了那個凡間來的丫頭。她發現師兄竟與那丫頭交談了兩次!僅僅兩次,便讓李蓮花妒火中燒,在她心中,便是師兄與其他姐妹言笑晏晏,也絕不能是那個出身低微的土包子!
鐘楚意隻覺身旁的李蓮花目光熾熱,緊緊盯着自己,心下詫異,遂順着她的目光審視自身,卻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胸部,不禁喚道:“蓮花你……”
李蓮花這才驚覺自己失态,盯着人家的胸脯瞧了許久,頓時羞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沒什麼,楚意,我……”
一時語塞,急中生智道:“我隻是氣不過那土包子,想要為你打抱不平,哎呀,我……” 言罷,扭頭便跑,腳步匆匆,似是極為窘迫。
鐘楚意滿心無奈,擡手撓了撓頭。
其他女修皆知李蓮花是因東方師兄而惱恨那土包子,詢問鐘楚意是否要一同前往育花圃觀賞新出的牡丹品種。
鐘楚意婉言推辭,稱有事在身,與衆人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