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内,鐘楚意被一衆道士圍在殿中,面上雖還維持着幾分鎮定,實則心中早已亂作一團,正暗自思忖着該如何擺脫這窘境。恰在此時,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仿若一道曙光穿透陰霾。
鐘楚意心尖一顫,忙不疊地擡眸望去,隻見那二人仿若踏風而來,現身于道觀門口。
方知柯一襲玄青長衫,衣袂飄飄,風姿綽約。那長衫之上,暗紋隐現,仿若藏着無盡的玄機,随着他的走動,似有微光流淌。他身姿挺拔如松,脊背筆直,仿若能撐起一方天地。面容冷峻,劍眉斜插入鬓,雙眸深邃似幽淵,幽深得讓人探不見底,卻又透着一股子洞察世事的精明勁兒。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不迫,仿若世間諸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秦關則緊随其後,氣宇軒昂,氣勢迫人。他同樣身着玄青衣衫,卻因那灑脫不羁的氣質,将衣衫穿出了豪邁之感。墨發随意束于腦後,幾縷碎發散落額前,随風輕舞,更添幾分随性。行走間,虎虎生風,仿若周身的空氣都被他攪動得激蕩起來。
鐘楚意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之光,恰似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差點喜形于色。她匆忙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角,蓮步輕移,朝着二人疾步奔去。待近至身前,她盈盈下拜,施了一禮,輕聲喚道:“兄長,你們可算來了,讓小妹好一番苦等。”那聲音,嬌柔婉轉,帶着絲絲嬌嗔,直直鑽進人心,撓得人心癢癢。
方知柯目光如炬,瞬間便将眼前的情形盡收眼底,嘴角悄然上揚,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那深邃眼眸中,轉瞬即逝地閃過一絲促狹之意。
他長腿一邁,看似不經意地向前跨出一步,恰好擋在鐘楚意身前,仿若要為她遮擋什麼風雨。與此同時,他微微側身,面向一衆面露疑惑的衆道士,雙手抱拳,行了一禮,禮數周全且風度翩翩:“承蒙諸位道長照應吾妹,此等大恩,吾二人銘記于心,感激不盡。”那聲音醇厚低沉,仿若洪鐘鳴響,在殿内悠悠回蕩。
衆道士見這二人儀表不凡,氣宇軒昂,心中暗自揣測,這兄妹三人定是出自名門望族,來曆不凡。老道長率先回過神來,微微躬身還禮:“原來是女居士兄長,既已尋到,實乃幸事,善哉善哉。”
此時,方知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佯裝腳下一個踉跄,身子順勢往前一傾,看似無意地輕輕一推鐘楚意。鐘楚意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撲去,徑直撞入秦關的懷中。
秦關下意識地伸手一攬,将鐘楚意穩穩接住。鐘楚意隻覺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擡眸望去,正對上秦關那寫滿驚愕的雙眸。
方知柯見狀,佯裝歉意,連忙說道:“哎呀,小妹,為兄一時不慎,差點摔着你,還好有二弟在。二弟,小妹今日受了驚吓,你可要多安慰安慰她。”言罷,還别有深意地瞥了秦關一眼。
鐘楚意心中暗自叫苦,卻也隻能強壓怒火,配合演出。
她蓮步輕挪,從秦關懷中微微掙脫,玉手輕輕牽起他的衣袖一角,輕輕搖晃,雙眸含水,嬌滴滴地喊道:“二哥,你可來了,小妹方才真真是害怕極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模樣,恰似一隻受驚的柔弱小兔,眼眸中泛着盈盈淚光,楚楚可憐。
秦關本就毫無防備,被鐘楚意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驚得一怔。隻覺心口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撓了一下,刹那間,一股熱流湧上臉頰,燙得他雙頰泛紅。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平日裡的灑脫不羁仿若被一陣風吹散,隻剩下結結巴巴的話語:“小……小妹,莫怕,二哥在這兒呢,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方知柯瞧着這一幕,心中暗笑不已,覺得火候尚淺,還需添柴加火。
于是,他佯裝擔憂,輕聲歎息:“小妹,你這一路奔波,定是吃了不少苦,二弟向來最疼你,你多與他親近親近,也好讓他寬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