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黏膩,冷風一吹,雞皮疙瘩泛起,船中溫度驟降,已不複先前溫暖。
待她看清眼前狀況,隻見方知柯那張臉壓在自己胸口之下。再瞧二人衣衫交疊,纏綿難分。、不遠處秦關癱倒在船中,正是那副常見的神識疲憊之态。
鐘楚意見他不醒,不知為何内心竟松了一口氣。旋即意識到自己想法不妥,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緊接着擡手一巴掌朝方知柯臉上拍去,清脆聲響在船中回蕩,方知柯臉上瞬間出現紅印。
鐘楚意下意識看向秦關,見他并未被驚醒,每次虛弱過後,他們都需沉睡兩三日才能恢複。
鐘楚意暗自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當下并非感慨之時。
她心中疑惑,自己與方知柯究竟是何情況?
鐘楚意隻覺渾身酸軟無力,手疼得厲害。她趕忙起身穿好衣服,那可惡之人也悠悠轉醒。
方知柯靠坐在船上,并未急着穿衣服,而是生起了火爐。
炭火劈啪作響,詭異氣息在二人之間彌漫。
見方知柯遲遲不解釋,鐘楚意沖至他跟前,卻冷不丁被他拿住自己擡手欲打第二下的左手。
方知柯雖虛弱,卻仍有力氣。此時方知柯面色極為難看,顯然是用力過度,精神與□□皆虛弱不堪,連黑眼圈都冒了出來,臉龐竟也清瘦了許多。
方知柯帶笑的眼眸溫柔地盯着鐘楚意,雙唇輕啟,緩緩問道:“我很虛弱嗎?”
鐘楚意不明所以,以為他在詢問兩人實力差距。鐘楚意感覺被打臉,可看他一臉暧昧,又覺得是那事。
然而鐘楚意毫無記憶,唯有渾身酸痛提醒着她那曾經曆的激烈。鐘楚意又氣又笑,此人好生無恥。鐘楚意此刻連殺他的心都沒了,隻想遠遠地離開他,不,要離他十萬八千裡!
方知柯目光緊盯着她,有心無力,實在太過疲累。可看到依舊癱倒的師弟,不禁有些得意。
方知柯深知女人已忘記先前話語,那日馬車之中,她曾說自己體質孱弱,他可一直銘記于心 。
方知柯笑了,旋即吐出一道驚雷,“我心悅你!”
鐘楚意笑了,瘋了的那種!
世間事,多不可信,蓋因人心不互通,情難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