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經曆過一次堪比跳樓機的生死之躍後,胃裡更是一路翻江倒海。
一到了地方,江平安就下車去吐了。
嘔——
當清孟一下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兩隻喪屍正張着血盆大口,四肢扭曲地前進着。
低沉的嘶嘶聲從喪屍的喉嚨中傳來,平白為黑夜增添了一分驚悚的氛圍。
最為恐怖的是,喪屍的利爪離江平安的後背不過五十公分的距離。
清孟的反應十分迅速,沒有絲毫猶豫地抽出别在腰間的長劍。
單手持劍,空中挽過兩道劍花,喪屍的頭就都搬了家。
直到聽見屍體落地的聲音,江平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死裡逃生。
“小孟,你又救了我,嗚嗚嗚我該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好不好以身相許!”
清孟觀察着四周的情況,并不理會江平安的假哭。
江平安從暈車的勁裡緩過來,頭不暈眼不花了,開始有力氣追着清孟問東問西了。
“小孟~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會用劍,什麼時候學的呀?這也太帥了!”
清孟揮去劍身上的血迹,反手将其歸入劍鞘。
“一開始不會,在院子時邢禾教過,後面來安置點就專門去學了學。”
這把劍也是清孟托人打造的,材料用了最新特質金屬,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對于近戰能力強的人來說便是錦上添花。
本來是打算有朝一日重逢之後送給邢禾做見面的禮物,隻不過如今沒機會送出去了。
“哦……”
提起那個名字,江平安仍然有些忐忑,但如今清孟的狀态看上去沒那麼糟糕了,她也松了口氣。
關注點回到集中疏散點。
與四年前不同,如今這裡已經沒什麼喪屍了。
此行的發一個目的地是邢禾被關押的房間。
這裡離爆炸的中心有一段距離,所以房間内的痕迹保存的都比較完好。
清孟進房間時,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具屍體。
歸屬或許是向天身邊跟随的那個名為廖宏發的人?
四年過去,屍體表層覆蓋的肌肉組織和脂肪層早已經腐爛分解,隻剩下一具白色的骨架。
向天是清孟見到的第一隻異種,如果說他是外界所有異種的起源。
那麼廖宏發便可以算作是第一批被創造出來的異種之一,基因和血脈也非常純粹。
清孟蹲下身,準備檢查一下廖宏發的死因,順便采集一些人體組織帶回去。
目光仔細地掃過屍體的各個部位。
頭蓋骨處有一處彈孔,這應該就是廖宏發的直接死因了。
目光繼續下移,恥骨聯合處靠近尾骨的位置竟然也有幾處彈孔。
這裡明明是——
為什麼會有彈孔?
清孟愣了一下,心中湧上一個讓她背後涼意升騰的猜想。
邢禾被……
不可能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将那個念頭從頭腦中甩開去。
以邢禾的能力,隻要想求自保,便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可即便隻是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清孟就已經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白皙的皮膚上青筋若隐若現,彰顯着主人的不平靜。
将電筒微微上移,白熾光緊随着照亮更多地方,原本籠罩在黑暗當中的牆面進入了兩人的視線中。
如果說上面大大小小的坑洞還隻是如同月球表面的溝壑般讓人忍不住探究其由來。
那破碎的牆面摻雜的大片褐色血迹就顯得過于觸目驚心了。
坑洞的形狀并不規則,也并沒有殘留的彈孔和刀痕,看得出這并非來源于某種機械武器。
完全的肉身發力,簡單揮拳便能夠将水泥澆築而成的堅硬牆體打破。
這種事情,恐怕隻有異種才能做到。
看到這大片大片的血液,清孟突然開口問了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她的手上有針眼嗎?”
江平安仔細回想了一下,偶然瞥見邢禾的手臂時,上面确實有不少密密麻麻的針眼。
“确實有。”
心髒開始隐隐作痛,清孟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難怪向天每天都能夠穩定供應那麼多的變異者血液。
原來那冷冰冰的原始實驗數據裡面,竟然早就有了邢禾的一份。
那麼牆上的血迹……
見清孟盯着牆面出神,江平安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們來的時候廖宏發已經死了,由于沒有專業設備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确定血迹到底是誰的。”
“第二次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從牆面上提取了一些血液樣本帶回安置點。”
江平安盡量斟酌着自己的語言好讓後面要說的話對清孟造成的傷害能夠更低一些。
“經過儀器檢驗,血液樣本裡的DNA信息與邢禾的DNA信息匹配程度為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