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課間,盛熾熟練地帶着郁舟進了教室,在倒數第四排落座。
身後有人拍了拍盛熾的肩膀:“老師前半節課上點名了,我給你喊到了嘿。”
盛熾:“謝了。”
朋友看了又看郁舟的背影,努努嘴,問:“包這麼嚴實?那圍巾是你的吧。”
盛熾瞥了眼郁舟,十分鐘前他以老師會發現他是生臉為理由,用自己的圍巾把郁舟裹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雙眼睛。
明明是很蹩腳的理由,這beta卻相信了,乖乖地讓他給自己的頭臉纏上圍巾,真是笨得可以。
後面的朋友手賤地伸手,想要猝不及防地扯掉郁舟的圍巾,中途被盛熾卡住手腕,那隻欲行不軌的手便頓在了半空。
“開玩笑開玩笑呢,開玩笑你也這麼用力。”朋友讪讪,狼狽地掙了掙手縮回來。
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麼,他就莫名想掀開看看前面那人長什麼樣……
郁舟沒有課本,便抻着脖子瞄旁邊同學的,身子也直往旁邊歪,惹得旁邊同學面紅耳赤。
盛熾把他往回拽,他還要責怪地眼波回轉地瞪人。
盛熾被瞪得受不了,奈何來得太倉促他也沒帶教材,于是回頭直接搶走後面朋友的書,擺到郁舟和自己的中間,于是郁舟就把身子往他這邊歪了。
倒黴蛋朋友一個問号:……?
“借下。你課本攤着不就為了遮手機?手機躲桌下,也一樣。”盛熾語氣淡淡,“回頭遊戲帶你飛幾把當補償。”
倒黴蛋朋友權衡利弊,想到這家夥的遊戲戰績高得離譜,瞬間心情大好地表示ok。
郁舟此時已經認真地看起了課本,雖然很多符号都不認識,但他還是眼神極其專注,像要把書上的每一句話都刻進腦子裡一樣。
盛熾便也裝模作樣地看着課本,面色靜冷,然而餘光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郁舟。
有的人裝模作樣是會連自己都給騙了的,心裡說着不在意然而一舉一動都是在意得要死,眼神下意識瞟的方向做不了假。
盛熾幾乎失去了對時間流逝的感知,直到餘光的視野裡,忽然看見郁舟“啪嗒”倒伏在了桌上,才立刻神經緊繃了一下。
“喂,你怎麼了。”
郁舟一手捂在自己的腹部,一手扒在桌沿,神色蔫蔫:“肚子痛……”
盛熾看了那半張蒼白的小臉兩秒,說:“課别上了,我現在帶你出去。”
盛熾又頓了下:“是我的錯。”
在校醫室時,他給昏睡的郁舟隻勉強喂進了半杯糖水,在郁舟醒後他本來就該帶人去吃飯賠罪的,但郁舟那樣似兇非兇地含淚瞪了他一下,說要來上課,他居然就昏了頭,聽郁舟說什麼是什麼,直接把郁舟帶來了教室。
“不走,要把課上完。”郁舟咬了咬唇,連唇色都是泛白的,被咬出淺淡的牙印。
他的思維還停留在高中,本來他高中就是在課上連舉手去衛生間都不敢去的人,現在要他中途逃課,他更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同樣的話盛熾不會說第二遍,聞言就不再勸了,移開視線,刷了幾下手機。隻是内心并不如表面上那樣平靜,莫名煩躁地微皺起眉尖。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你現在手冰嗎?”
郁舟蜷着身子,迷迷茫茫:“什麼?”
盛熾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手冰嗎。”
“……有點。”
“那你手拿起來,我給你按肚子。”盛熾補充,“我手是熱的。”
郁舟沒能一下理解過來,遲遲頓頓地看着他。
盛熾對他呆呆的反應不滿,又似覺不充分地解釋了一句:“我剛在網上搜的,肚子痛拿熱的東西按壓更好。”
郁舟還是慢半拍的遲鈍樣:“哦……哦。”
盛熾心下有幾分不自在,微皺着眉,将兩隻手扶上郁舟的腰兩側,手指探入郁舟衣擺,掌心蓋住那平坦的小腹。
異樣的溫度和觸感出現在腹部,郁舟被燙得一個激靈,他本來就怕癢,膚薄肉軟的小腹被人碰了就好像被抓住弱點,感覺怪異地扭動腰身。
“别動。”
盛熾語氣其實沒有很兇,但郁舟怕引起老師注意,便不敢動了。
“是這裡痛?”盛熾手覆在郁舟的胃部。
郁舟悶悶地“嗯”一聲。
盛熾開始加大力度按壓,本就相貼無間的掌心與小腹,愈發骨肉相融,連指縫都微溢進軟肉。
盛熾的指骨又硬,棱角又節節分明,将郁舟的小腹按得凹陷出一個陌生的手掌印,好像倒模一樣,嚴絲合縫,密切相嵌。
“怎麼這麼平。”
郁舟迷蒙地用鼻音發出一個音調疑惑上揚的:“嗯?”
“你的腹部。”盛熾斂眉沉思,神情充滿認真的考究,“不是說beta的生殖腔缺乏彈性,隻能以體積代償,長得比omega的更大,會把小腹撐得天生微鼓嗎?”
“不……不知道呢。”郁舟聽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缺乏彈性,什麼體積代償……郁舟聽不懂專有名詞,更聽不懂這好似很專業的理論。
盛熾一個alpha,倒比郁舟自己更了解beta的生理構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