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終于還是到了。
我推開窗戶,看着聚集在酒店下面開着小會的愚人衆。
就在幾分鐘前,女士剛從這個門出來,面露得意的神色,好像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
确實,她的計劃倘若沒有被愚人衆以外的其他人得知的話,确實算得上天衣無縫。
攪亂蒙德局勢,利用眷屬吸引風神的注意力,再串聯出被藏在西風大教堂的風神武器,看上去好像一切都和愚人衆沒有關系,但背後卻事事都是由愚人衆推進的。
隻是這次,我也往裡面加了點料。
不過住在愚人衆的酒店附近倒是有這點好處。
那個旅行者自從接了冒險者協會的任務之後就幾乎不怎麼在主城裡見到他,就算是與他相關聯的西風騎士團又或者迪盧克,也無法從他們的蹤迹裡判斷出分毫。
我倒是因為恰好住在愚人衆附近,能夠通過他們的動向判斷事情的進展了。
能夠行動的點前幾天就已經踩好了,玩具的推銷商也找了一個靠譜的蒙德本地人。
雖然住在清泉鎮,但來主城賣玩具倒也不算很遠。
我已經給阿山婆寫了信告訴她最新的進展,稱自己會在蒙德待幾天,争取研發出風車的可拆卸玩具。
當然,在寄出信件之後我便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着手研究風車的運作原理,以及加入一些新的構想。
風車的拆卸并不難制作,最難的是希望能夠做一個可以自動旋轉的風車玩具。
考慮到玩具的受衆群體,想要尋找不會傷害到孩子的方法,或許隻有運用風的元素力了。
我拿起昨晚不知道熬到什麼時候寫出來的設計圖,看着那個被我重重劃掉的風元素,歎了口氣。
老實說我并不喜歡元素力的存在。
它讓一部分人成為了特殊的那一部分,而不特殊的那一部分似乎是有了原罪,像是天鵝裡的醜小鴨,負面的情緒不斷迸發,讓人們的關系變得脆弱和凝重。
或許,稻妻的眼狩令,反而讓普通人覺得擁有神之眼的人也不過如此,甚至有的人會覺得有些平衡。
畢竟看着那些原本高高在上,擁有可以操控元素力的人如此痛苦和怅然失措,也會感歎一句天道好輪回吧?
所以,我真的很讨厭那些擁有神之眼的人。
可是,我的設計圖紙裡,又必須和那些擁有神之眼的人打打交道。
或許,可以問問那個喜歡專研煉金術的砂糖?
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更容易達成交易,甚至能夠得到一些玩具的改進意見也說不定。
等今晚過去,就去找她商讨一下這件事吧。
夜色漸濃,主城的夜燈逐漸點亮,又慢慢随着時間的流逝,店鋪的燈漸漸暗淡,最後,歌德大酒店裡陸陸續續出來了幾個人。
透過半邊打開的窗戶,我看到那些披着鬥篷的愚人衆裡,那因為風吹起而露出半邊臉的女士。
看來他們的計劃是開始了。
我将鬥篷裹緊,确認四周沒有人之後,迅速地踩着窗戶,向上一躍,順着屋檐來到了西風騎士團的天台。
這裡的視角絕佳,能夠很清晰地看到西風大教堂外的狀況,還不容易被發現。
我蹲在塔樓裡,看着幾個人影趁着天色剛亮,匆匆拿着一個風琴走進教堂内,沒過多久後,幾個輕快的影子就從教堂裡跑了出來。
來了。
我趁着他們沒注意,轉移到了教堂上方,在看到黑色的影子從他的身後出現時,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黑紫色的淤泥順着腳踝蔓延向上,直到意識逐漸變得混沌,耳朵内充斥着許多憤怒的悲怆的怒吼,身體也感覺到有些難以行動。
此時,我隻能夠通過看眼前的一切,來判斷何時行動。
他的身後出現兩個債務處理人,被旅行者一劍揮開,随後女士邁着輕快的步伐,冰霜順着猛烈的風襲來,他撐着放出一個風盾,勉強抵擋住了襲來的尖銳冰塊。
卻在專注在女士身上的時候,忽略了從地面蜿蜒而上的冰面。
他的雙腿被冰封,無法動彈。
“哎呀,最後還是把家裡的倉鼠給找回來了啊。”
女士勝券在握地走向溫迪,身後跟着兩個雷螢術士,那副架勢,似乎不論誰來了都無法挽回此時傾向于愚人衆的局面。
“啃啃木樁,咬咬米袋,給蒙德添了這麼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