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婈婈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沿路走到一家簡陋的鐵鋪,她拿出早準備好的圖紙。
“大哥,這個東西能做嗎?”
匠工在鍛鐵,聽到有人說話,擡眸看一眼,見是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他心裡驚訝一瞬,接過圖紙。
“這是甚?”
一個硬邦邦的鐵盒,号角式的喇叭,奇形怪狀,前所未見!
“能聽見聲音的東西。”
“能聽見聲音,當真?”鐵匠聽了這話瞳孔驟縮,仔細又看一眼圖紙。
樓婈婈眼眸一彎,給他解釋了原理。
聽罷,鐵匠雙眼閃過不可思議,毫不猶豫地就答:“這活兒我接了!”
如此神奇的東西,百聞不如一見。
得到肯定答案,樓婈婈松口氣:”大概需要多久呢?”
鐵匠:“此物内裡零件頗多,需十日,十日後你來取便是。”
“多謝大哥,這是給你的部分定銀。”
鐵匠收下,樓婈婈就順道打聽起來。
“大哥,這裡可有喜穿白衣,特别好看的男子,大概有我這麼高……”雙手比劃着。
“好看,有多好看?”他問。
“大概神仙那麼好看!哦對了,他耳上戴了個銀鑲綠松石耳墜……你可見過?”
鐵匠:“銀鑲綠松石耳墜……”
說到這個,他印象深刻,記得是誰了。
“你尋他作甚?”
隻是想想那人頗為古怪,而眼前少女活潑明媚、天真爛漫,看着倒不像同一路人。
這個問題樓婈婈早有準備:“我是他朋友,許久沒見,想着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若說娘子恐遭人懷疑或口舌,還是朋友一詞讓人安心也最省事。
果然,鐵匠沒問下去,爽快指着一條路,“你朝這條路走,走到一處開滿三千桃花的小院,便是他家。”
話罷,最後又補充一句:“姑娘莫怪我多嘴,你的那位朋友……不值得深交……”
樓婈婈眼睛微微放大:“?”
什麼意思?
鐵匠深深看她一眼,一副言盡于此的樣子。
是矣,樓婈婈隻能帶着滿肚子疑惑朝那方向出發。
“小姑娘,你要去前頭啊?”有婦人聲音忽然傳來。
樓婈婈腳步一頓,發現是正在門前擇菜的婆婆說的話。
“是啊!”她答。
老婦皺了皺眉,“哎呀你還是不要往前頭走了。”
“為何?”
說到這老婦頭搖了又搖,說:“晦氣!”
樓婈婈滿頭問号,便聽她小聲續道:“你不知道……那桃屋邪的很,任何靠近的人都會倒黴好久,所以我才讓你别繼續走了……最吓人的是,他屋裡還擺了一口棺材,年輕輕輕的睡棺材裡,你說吓人不吓人?”
棺材……
樓婈婈呼吸一滞,步子驟然加快朝那走。
“欸?欸!不聽老人言呐……”
婦人見她執拗地還要去那,又驚又怕,還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小年輕,怎麼一個個的都那麼不聽勸呢?
樓婈婈到了地方。
望了望四周,驚豔不已。
她沒有什麼特别喜愛的花,可眼下看見這三千桃花,忽被折服了。
桃花開在三月,是春也是生。這一瞬間,感受觸及靈魂,無法用任何文字來表述。
戀戀不舍斂眸,她望向桃屋的一扇小門。
那一瞬她心一提,就想,穆蔚生會在嗎?許久不見,他過的可好?
樓婈婈慢慢靠近,推開門。
一眼,她就怔然定在原地了。
屋裡的确有個棺材,但因為提前被打了預防針的緣故,驚一下過後便覺得尚可接受。
而真正讓她感到頭皮發麻的是另外一樣東西——畫像。
四壁挂了許多畫像,每一張都是不同的她,她第一次見這麼多她的畫像。
見棺發财,見棺發财!她如此安慰自己,走進屋,距離看。
每張畫像都略有不同,不似一人所畫……
看畫迹,這到底是找了多少人?
抛下這個,樓婈婈還發現一個盲點。
每張畫,像她……卻又不像她。
像的是,畫中人統一是綠衣打扮、元寶髻、發上有兩個矚目的蜻蜓簪。
不像的點就多了。
有的是僅眉眼像,有的是唇像,有的是笑容像……總之,這壁上的每一副畫像和她本人的樣貌都差些意思。
這麼多畫像,難道就沒有最接近她本人的嗎?
這個想法才出,她蓦然想起了不對。
這裡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了,隻有穆蔚生。
難道是他一字一句給畫師描述她的面貌才作下的畫?
……這麼多,該耗費多少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