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心裡簡直要失控。
月心不在,薛子義不在,她所有的朋友都不在,為何還有人要奪走她?
不許,他不許!
她的眼裡隻能有他!
于是他找啊找啊,誰知撞見她燦然對一個陌生男子笑的一幕。
為什麼,她為何對每一人都要笑?!
穆蔚生走近,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來接娘子回家。”
音調不似清泠泠的,反倒有些悶。
她感受到說話時少年手掌緊了緊,又緊了緊。然他面上神色無若,直勾勾盯着鐵匠大哥……好似宣示主權。
樓婈婈後知後覺他這是吃醋了,莞爾笑,對鐵匠大哥道:“餘下的我後面再來取,我和夫君先行一步。”
鐵匠一頭霧水,“姑娘不是說,你和他隻是……”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沒有,沒有。”
樓婈婈看了看穆蔚生,想解釋,卻被身旁輕柔的擁着離開。
鐵匠啞然,留在原地了撓了撓頭。
……
夜深,穆蔚生緊緊扣住樓婈婈,他的雙手托住她的腿窩,将人擁入懷中,淺淺親吻。
片餘,他得寸進尺,探向她的脖頸,微微靠近讓彼此胸腹相貼,輕吻到耳垂。
親吻還好,可怕的是穆蔚生不老實,總是在她後頸打圈摩擦,弄得樓婈婈一邊沉溺一邊覺得癢。
他學壞了!
樓婈婈氣不過,将人推開:“不親了。”
耳邊立即傳來少年沉郁的聲音,他雙手緊緊扣住他的後腰:“……樓婈婈,你不喜歡我了嗎?”
“這都哪跟哪?”
樓婈婈看她,說:“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一個普普通通的答案。
卻讓穆蔚生身體爽的發麻,他已經太久沒聽過她這麼說了,他緊緊盯着眼前的少女。
喜歡便好。
他也喜歡她……喜歡到,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綁到身邊、讓她隻能看見自己、隻能對他笑、讓她的世界隻有他一人。
這個想法不是憑空出現。
而是他确定愛意後的欲念,直至樓婈婈再次出現的那刻,徹底爆發。
他是個悲劣不堪的人,可他不想讓樓婈婈知道,因為他害怕,害怕樓婈婈厭惡他。
“我還以為你又要離開我了。”他倚靠過來,聲線帶着委屈。
樓婈婈吸一口氣,輕摸他的側臉,又撫了撫他的頭:“怎麼會呢……”
續說:“還記得我之前答應你的禮物嘛?我今天去鐵匠鋪就是想看看進度,僅此而已。”
“是為了我?”他擡眸。
“嗯。”
穆蔚生心中郁結的情緒消散大半,滿足的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安甯。
可很快,他腦海中閃過鐵匠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嘗試着忘掉他的話,可很快,多疑的心飛也似的浮起來。
穆蔚生指腹微蜷,狠狠掐住皮肉,讓心靜下。
……
月色中天,佳人酣眠,風過時,花影亂顫,傳來紛香。
穆蔚生緩緩睜開眼,側頭望向床簾後的影子。
湊近塌邊,他垂身吻了吻少女的手背,少頃,戀戀離開。
穆蔚生又來到了鐵匠鋪,這裡一片漆黑。
他飛身躍到鐵匠休息的屋裡,故意沒收斂動靜。
果不其然,鐵匠醒了,見他站在屋裡,一臉驚乍的問:“你怎麼來了?”
“你今天似乎有話想說,所以我來了。”
聽完,鐵匠内心想翻白眼。
怪人,他從沒見過這麼個怪人!
突然闖人家裡來,就想問一句話?
鐵匠一開始的确被吓到,以緻于心還在突突地跳,可一想到眼前的少年能做出睡棺材裡的奇葩事,好像也不怎麼奇怪了。
罷了。
趕緊把瘟神送走得了。
“白日我的确有話要說……”
穆蔚生歪頭,示意他繼續說。
鐵匠就坐起來,由心發問:“小娘子前番言之鑿鑿,稱與你僅為泛泛之交,但你為何稱她為娘子?你們二人之言,豈不自相矛盾?”
聞言,穆蔚生呼吸停滞,指甲扣入掌心皮肉。
他擡眸,聲音毫無人氣:“此話當真?”
“當真啊,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鐵匠說完這話,沉思一下,又問:“既是夫妻,可走了六禮?”
穆蔚生的眸仁就又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