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不恫:“西南和東北方向。反正不是一隻手數得過來的。”
梁生憶用眼神警告他們倆:“我是無辜的!你們倆負責把他們引開。”
解捷平聳聳肩:“我沒問題,東北方向的我來。”說着看向庭不恫。
庭不恫猶豫地看向梁生憶。
梁生憶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啦,明月樓的飯菜我還沒吃呢,不會跑的。我在明月樓後門等你們。”
庭不恫點點頭,信任地對梁生憶說:“我相信你不會說謊。”
梁生憶眉毛驚訝得上揚了一點,好像自己都不信。解捷平則雙手環胸,好笑地看着她倆。
庭不恫使出輕功出發後,解捷平也須臾間不見了身影。
梁生憶正準備坐下來先休息一下,房屋上突然跳下來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人。
面具之下傳來粗犷的聲音:“解捷平在哪兒?!”
梁生憶:……不是說隻有兩撥人嗎?
梁生憶想先緩住他:“你說的是哪個男的嗎?我不認識他,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他還坑了我一個餅,你如果遇到他,記得幫我要回來。”梁生憶佯裝出惱怒的樣子。
但對方明顯不信,拔出匕首,眼見就要沖上來。
梁生憶眼疾手快,從袖子中射出幾枚飛針,拔腿就跑。對方旋轉跳躍避開後,立馬追了上去。
梁生憶身形靈活,往人多的地方鑽,對方被人群阻攔,一時半會竟也追不上她。
路過剛才逛街時經曆過的一個布店時,梁生憶看準時機,轉身沖了進去。
面具男立馬跟上,闖進布店。殊不知這個店鋪是兩面皆通的,另一面正是衙門附近。
梁生憶沖到衙門門口,撲到一個守門的衙役背後大喊:“救命啊!有個戴面具的土匪在追我!”
面具男見勢不對,立刻調頭逃跑。
隻見兩道身影像劍光似的沖出去,追向面具男跑走的方向,速度快得驚人。要不是其中一道身影就是梁生憶本來躲在他後面的衙役,梁生憶都快以為自己眼花了。
如今的衙門真是人才輩出啊……梁生憶欣慰地想着,提起裙擺準備坐在門口樓梯上好好歇息一下。
她剛做出彎腰的姿勢,還沒等她坐下來,剛剛追出去的兩個衙役就一左一右押着面具男回來了。
梁生憶:……不是吧,這麼快?
左邊那個劍眉星目的一絲不苟地說:“衙門重地不能随便坐,要坐去别的地方!”
梁生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了,因為她居然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右邊那個慈眉善目的見狀,善解人意地開口,聲音溫柔道:“你沒眼花,我們是雙生子。”
原來如此。梁生憶拱手稱贊道:“兩位身手了得,當衙役實在是屈才,應該被評為一等捕快才是。”
劍眉星目冷哼一聲:“我們才不是衙役,隻是犯了錯被暫時發配到這裡而已,攢夠了成績就會回京城的!”
梁生憶驚歎連連:“原來如此,憑二位的本領,重返京城定是指日可待!”
慈眉善目笑着回:“承你吉言。”
說話間裡面出來了個捕快,二人去交接犯人。
梁生憶配合寫好文書之後,老老實實地如約去了明月樓後門口。
沒一會兒功夫,解捷平也回來了。
他左眼上還戴着一個不知道哪裡弄來的眼罩,裝成了個“獨眼龍”,右邊臉上貼了塊布,布上隐約滲出絲絲血迹,逼真得仿佛真的有什麼傷口似的。看樣子是真把梁生憶的話聽進去了。
梁生憶靠牆蹲着,撿起地上的石頭把玩:“剛剛有個人追着我找你的下落,被我引到衙門去了。不過,我知道你的真實姓名了。”
解捷平滿不在乎地走過去,跟她并排蹲着。
梁生憶繼續把玩着石頭:“從我知道你的真名開始,我就覺得你不是好人。”
解捷平聞言,挑眉好奇道:“哦?”
“謝劫貧。”梁生憶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痛恨道:“别人都是劫富濟貧,你直接劫貧,還要别人謝謝你,真是豈有此理啊!”
解捷平忍無可忍地糾正道:“是渾身解數的解,捷報頻傳的捷,平步青雲的平。”
梁生憶作恍然大悟狀:“哦~~~”
解捷平反應過來,閉着的雙眼中溢出濃濃的懊悔:又中計了!
梁生憶開玩笑道:“沒想到我們小名鼎鼎的聞少俠也會說四字成語。”言下之意是會幫他隐瞞真實姓名。
解捷平心領神會,所以哪怕同時也聽出了嘲諷他的意味,也不生她的氣,反而自顧自說道:
“此處離京城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城市,幾十個村鎮,數不清的高山河流,如今形勢動蕩、土匪猖獗,你孤身一人,怕是到不了京城就小命不保了。”
梁生憶倒是看得很開:“天下書生進京趕考,有如玄奘西天取經。途經九九八十一難,在所難免。在下心智堅定,定得祖宗庇佑。”
言語間全是對祖宗的信任。
解捷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
“其實你的目的也不是進京趕考吧?”解捷平見她不願主動坦白,終于開口問道。
梁生憶聽到之後,反應平平,并無波瀾。
半天才學着他挑眉疑問:“哦?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