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唐逸鳴把胳膊輕輕搭在了梁生憶的肩膀上,把她摟進了懷裡。
梁生憶眼睛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在這個同樣溫暖的懷抱裡,她想着:大師姐,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但是,如果看到我有了新朋友,你也會開心的吧。
兩人在幾絲皎潔的月亮中,一起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幾人再次往密林深處走去。
途中唐逸鳴和玄慧都找到了一塊木牌,但是出于衆人一起比較安全的考慮,他們還是決定留下來跟大家一起回去。
梁生憶活潑地挨向唐逸鳴:“糖葫蘆,你是不是經常食欲不佳,偶爾還會失眠多夢?”
唐逸鳴已經懶得反駁梁生憶給她取得外号了:“你怎麼知道?”
梁生憶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這是肝氣郁結的表現。我建議你别老闆着張臉。還有,你可以嘗試可以多唱曲,唱曲可以保持氣的流動,不至于肝氣郁結。”
唐逸鳴不屑地“切”了一聲,而後又将信将疑道:“真的有用嗎?”
“當然了,我是誰啊!”梁生憶朝她眨了一隻眼,交換了一個彼此知曉的秘密眼神。
趙秉兮朝旁邊的解捷平奇怪問道:“她們倆之前不是不說話了嗎,怎麼一夜之間這麼親密了?”
解捷平嘴巴撅得可以挂茶壺了,酸酸地說:“你問我?她現在都不願意跟我說話。”
趙秉兮也想起來這兩人似乎是鬧了别扭,讪讪地閉嘴。
幾人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堵高高的圍牆。
牆面斑駁,似乎是被不少野獸抓蝕過,但依舊威嚴地矗立。
梁生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唇間的話語脫口而出:
“圍牆高十五尺,厚一尺半,一般的野獸根本爬不上去。牆上有毒,還有機關,蛇類爬上去也會被毒死,野獸爬上去也是死路一條,人就更不用說了。”
衆人都知道她眼睛好,腦子又聰明,隻以為是她肉眼估算的,倒也沒太懷疑。
“這是哪兒?”唐逸鳴問。
“雪汝山莊。”梁生憶嘴上說。
藥王谷。梁生憶心裡想。
歐陽赤驚喜萬分:“還好我沒提前回去,居然有幸能夠看見雪汝山莊總部!”
唐逸鳴糾正道:“是總部的圍牆。”
話音剛落,圍牆裡就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年音:“圍牆方圓一裡都沒有木牌,諸位請移步别處尋找吧!”
梁生憶抱着手,定定地盯着圍牆,像是要把它盯穿了一樣,一動不動。
其餘衆人不知為何也跟着她不動。
圍牆裡的少年音再次傳來,帶上了幾分妥協:“據我所知,東邊有片曼陀羅花田,裡面應該有一塊木牌。”
衆人還是不動。
少年急了:“真的有,是我親手放的!”
梁生憶看了看随行的幾人,除了自己,還有玄慧也還沒找到木牌。
她聲音懶散道:“再說一處。”
對方似乎沒想到還能被反過來談條件,撂挑子不幹了:“你們愛走不走,反正你們也進不來!三天時間一到,你們就沒機會了。”
玄慧适時地開口:“幾位,你們先去曼陀羅花田吧,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再去别處找找。”說着就要走。
歐陽赤“我跟你一起”,便跟着他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趙秉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報恩,跟着梁生憶一行人。唐逸鳴自然也不想跟着那兩個男的,選擇亦然。
幾人往東走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那片花田。
曼陀羅花有毒,但木牌又不知藏在了哪裡,需要仔細搜索。
正在衆人苦惱之時,阮塵音一路循着什麼東西找了過來。
見衆人都好奇地看向自己,阮塵音嘴角綻開了一個迷人的微笑:“怎麼了,你們都知道這裡有木牌?”
趙秉兮點點頭。
阮塵音下巴指了指地上一個像螃蟹似的生物:“我的蠱蟲帶我過來的,是它聞到了木牌的氣味。”
趙秉兮看向她的腰間:“可你不是已經有一個木牌了嗎?”
阮塵音給了她一個“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賣給某些隻有錢沒有能力的人也是可以的呀。”
解捷平看着地上那隻蠱蟲看呆了,一想到自己身體裡可能也有類似這樣的東西,他就直犯惡心,可能之後一想起來飯都吃不好了。
梁生憶對阮塵音撒嬌道:“阿音姐姐,隻有錢沒有能力的人品性都不怎麼好,這種窩囊錢咱們不掙也罷。正好妹妹我缺一塊木牌,您如此美麗動人慷慨大方樂于助人,不如就送給我如何?”
阮塵音微笑着看着她說完,并不言語。
她拿起腰間半截笛子,吹了段不知名樂曲,蠱蟲便跑進花田,開始搜尋。
不一會兒,蠱蟲就銜着一塊木牌出來了。
阮塵音蹲下身,拿過木牌,接着把蠱蟲放到了随身挎着的竹木編的籃包裡。
阮塵音壞心眼地遞給了解捷平,解捷平見是蠱蟲碰過的,扭身躲開不敢接。
梁生憶趕緊過來接下。
阮塵音語調婉轉:“你欠我一個人情。”
梁生憶手上接過木牌,臉頰蹭上她的手掌,表情虔誠地狗腿道:“我還想欠您更多人情。”她聽說這個動作是南疆表示感謝的意思,畢竟之後可能還得向她打聽蠱蟲的事。
阮塵音卻笑開了,發出溪水般清澈的笑聲,像是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