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又怎樣!
卡納德被激起血性,以然完全放棄了自己習慣的推進強度和速度限制,悶頭向毀滅俯沖而去。
如果在這裡的是基拉·大和,他能做到嗎?如果他能做到,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喉中湧起鐵鏽味,自由從毀滅的光束盾之下低空掠過,光束劍在其雙腿關節處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迹。
巨大的MS晃了晃,靠周身的小型噴射器重新穩住了重心。它仿佛明白不夠靈活的攻擊是拿不下眼前這隻蒼蠅的,兩隻巨大的手部從手腕處分離,竟然在地球的重力中飛了起來向自由追去。
與此同時,毀滅胸口的相能炮再次瞄準了遠處的防空洞——它在逼自由二選一,和平的使者是選擇保平民?還是保自己?
一想到這個計劃還是自己定下的,吉布利路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
如果是平常……如果沒有這個破計劃!卡納德肯定毫不猶豫地離開戰場,保命要緊有多遠跑多遠。誰要給歐亞聯邦賣命啊,當初要殺自己的時候,歐亞聯邦可絲毫沒留手。
何況……監視器的一角替他放大了遠處還在往防空洞内跑的人群——那都是自然人,是以一己私欲制造出他、利用他,反過來又要滅他口、不許他活的自然人。
卡納德忍着胸口悶痛,将自由的各項數值拉滿,從光束網中一劍削下分離式手部的幾根指頭,再一腳把它踹向毀滅的胸口。
相能炮的光束半途與那隻手掌相撞,爆炸聲中,危機第二次被解決,饒是敵人還未被消滅,平民和駐軍中也忍不住爆發歡呼。
“是自由!”
“得救了!”
“紮夫特來救我們了!”
重重黑雲之後,一艘戰艦的輪廓已隐約可見,密涅瓦号代表着紮夫特,正式進入戰場。
普雷亞在通訊中焦急地呼喊,讓卡納德盡快彈出,這樣計劃就順利完成了,之後的戰鬥自有紮夫特接手。
可惜,無論是歡呼還是感謝,卡納德都聽不見,他腦中隻有令人惡心的耳鳴聲,視網膜供血不足,眼前發黑,他幾乎隻憑着本能在繼續戰鬥。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基拉·大和在駕駛這台機體的時候也這麼難受嗎?明明自己現在穿的是他的駕駛服,扛g力應該沒問題才對……
所以……隻是單純的因為,自己更弱嗎?
從身體素質到戰鬥技巧,什麼都比不上……“本體”?
——才怪!
誰要把功勞拱手送給紮夫特?!就算自己是按計劃來給這台怪物MS送戰績的,但也不是用那種屈辱的方式!
自由的天使到底沒能逃過惡魔的網羅,盾牌熔化翅膀折斷,但他斬落了另一隻分離式手部,趁着毀滅再度開炮的瞬間,斜刺裡沖進光束盾的内側,一劍劃開光束盾發生器,緊接着俯沖——在逸散的能量中把光束劍深深捅|進毀滅的胸口。
密涅瓦上,露娜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幕:“基拉桑……”
阿斯蘭神色晦暗。
“我要出擊!讓我出擊!”少年慌了,猛拍通訊屏,“福音的嘯雨雲可以對付它!塊讓我出去!”
艦橋迅速給出許可,少年一頭紮進福音的駕駛艙,啟動機體。
歐亞駐軍後方,駕駛着一台強襲短劍的普雷亞顧不得暴露自己,也沖上前線。
“基拉桑——”
“卡納德?回答我!卡納德!”
然而一切都已無法阻止,就像計劃中那樣,如卡納德預想的那般,被他一劍破壞的炮□□炸了,熱浪包裹整個機體。等爆炸散去,各方人馬隻能看見幾塊焦黑的殘片……自由,墜落了。
吉布利路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大笑。
屏幕中logos成員們震驚失語,而吉布利路,他朝拉克絲的方向舉杯,後者坐在通訊攝像的死角,愣愣地看着屏幕,失魂落魄。
吉布利路滿意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