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說過話,隻是加過聯系方式。”裴佑哲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
莊森芽看了一眼裴佑哲,對方回給了她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這是在幫她圓謊的意思?
在剛剛認識沒幾天的舍友面前撒謊又被發現,恐怕不會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
莊森芽并不想給石玥詩留下什麼負面印象,怎麼看着這個台階她都得順着下。
“對……對!當時好像有一個新生跨界交流活動,我們每一個高一學生都加了好多高二高三的學長學姐的聯系方式,到現在好多人一句話都沒說過。”莊森芽編了個借口。
“原來是這樣……”石玥詩看上去相信了。
小小的插曲結束了,莊森芽靠回椅背,小聲地歎了口氣。
内心感慨着,裴佑哲不愧是學生會的主席,一開口說話就讓别人的心髒七上八下的,心髒病都快犯了。更可怕的是,他挑起的事端居然還能轉一圈完美收場,主打一個收放自如。
不得不佩服。
那之後,三個人便靜靜地觀看新生典禮。
典禮很快結束了,學生們像潮水一樣紛紛散去。
走出大廳之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裴佑哲提出要護送她們兩個回宿舍。
“最近校園對外開放,有不少社會人士進來,你們住的206宿舍離校園大門太近了,有男生護送會安全一些。”
聽到這裡,莊森芽頓時想起今天白天闖入女生宿舍的那個變态跟蹤狂,心下不禁一陣膽寒。
石玥詩似乎也想起了同一件事,表情有些凝重,她沒有推脫,對裴佑哲說:“那辛苦你走一趟了。”
“怎麼會辛苦,保護女士是我的責任。”裴佑哲十分紳士地說道,率先邁開了步伐。
從新生典禮大樓到女生宿舍的這一段路上,他們一行人吸引了不少目光,似乎不管到哪去,這個學生會主席都會吸引周圍人的注意。
到了206宿舍樓樓下,裴佑哲和她們告别。
樓下的花壇旁邊聚集了一群人,一陣尤克裡裡的彈奏聲從中傳出,似乎是學生們在圍觀某人表演。
外圍人群的交談聲傳進了莊森芽的耳中。
“是新來的交換生?以前沒見過這個人。”
“有點英俊過分了吧,哎,你不是就喜歡加外國人嗎?快點去加他。”
“說什麼鬼話,他在女生宿舍樓下這麼引人矚目地演奏,怎麼看都是有什麼意圖,肯定已經名花有主了。”
莊森芽好奇地駐足了片刻,往人群的中心看去。在攢動的人影之間,她偶然看見了中間彈奏尤克裡裡的人。
那人穿着高領黑毛衣,皮鞋和褲子也都是黑色的,上身套着一件深棕色的長款毛呢外套,一條長挂墜夾在外套和毛衣之間。他坐在花壇旁邊,捏着一把精美的尤克裡裡,閉着眼忘情地彈奏着。
十分美好的畫面。但莊森芽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隻看到了那個人一瞬間,暗夜中,眼睛看到的畫面失去了很多細節,她沒有完全看清那個人的臉,但有種感覺告訴她,那個演奏者就是前不久闖進女生宿舍的暴露狂。
莊森芽打了個激靈,頭也不回地往宿舍樓裡走。
不可能是他,她安慰自己說。她隻是有點神經緊張了,那個惡徒肯定在哪裡躲着呢,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在宿舍樓下演奏,這不是等着被抓嗎?
和石玥詩兩人進了宿舍樓的電梯,莊森芽還是有點心有餘悸,她向對方問道:“玥詩,輔導員回話了嗎?她說闖進宿舍的跟蹤狂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石玥詩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還沒有,我問問她吧。你别着急,這件事肯定會有個結果的。”
“嗯,好……”
兩人回到宿舍,發現另外兩個舍友已經回來了。那是兩個可愛的女孩,十分巧合地,她們兩人長得都不高,均留着短發,一個有着天生的羊毛卷,一個是打理精緻的波波頭。
看到莊森芽和石玥詩回來,她們倆一下子從各自的座位上蹿起來,像是興高采烈的土撥鼠。
“你們回來啦。”
“歡迎回來!”
她們異口同聲地說。
四人在報道和往宿舍搬東西的時候見過幾面,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暫,但幾人之間好像一點隔閡也沒有,很快就能聊到一起去。
“你們的爸媽都走了嗎?”莊森芽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