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就走了,他們說還要幫我收拾宿舍,我可不敢折騰那二老。”留着波波頭的莫茹說。她說起話來像一個假小子,肢體語言也特别的豐富,表情更是眉飛色舞。
“我爸爸媽媽還沒有。”另一個說話的是一頭羊毛卷的汪素文,她穿着簡樸的長袖運動服,像個豆芽一樣站在那,看起來十分乖巧,“他們打算在上茂市待一陣子再回去,說是要陪我一段時間熟悉環境。我說不用,但是他們還是堅持要留下。”
石玥詩從她們當中經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朝汪素文打趣說:“我要是有你這麼可愛的女兒,我也不放手。”
另一邊,莫茹大大咧咧笑了起來,“哈哈哈,是吧,我也和她說過一樣的話。”
莊森芽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向另外三個舍友坐着,“明天就是百團大戰了,你們想好要報名什麼社團了嗎?”
石玥詩轉過身去,開始拿出工具卸妝,似乎并不打算加入這個話題。
“社團啊,我還沒想好。”莫茹模樣看上去有些困擾。
另一邊的汪素文似乎已經有了想法,“我想加入學生會的外聯部,聽說這個部門和校外的店鋪有許多合作,将來兼職的機會也有很多。”
“我也想加入學生會,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攤位吧。”莊森芽提出。
“好啊好啊。”汪素文開心地說。
幾人又聊了一陣,分享了自己家帶來的特産,整個宿舍的氛圍其樂融融。
莊森芽記得自己也帶了一些水果幹過來,于是開始翻箱倒櫃地從她鼓鼓囊囊的行李裡尋找起來。可是行李中沒有,她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淩亂的桌面上。
她盯着自己的桌面,卻一時有些發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啊!”大腦緩慢地轉過了彎來,她終于發現是哪裡不對勁了。
聽到她的叫聲,宿舍幾個人關心地問她怎麼了。
莊森芽指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桌面,“我的筆記本電腦不見了。”
雜亂無章的桌面明顯有一塊幹淨的空缺,而那就是之前放置筆記本電腦的位置,它不翼而飛,隻剩下一堆電源線和鼠标線在那裡。
“會不會是你收起來,但是忘記了?”莫茹說。
莊森芽搖搖頭,“不會,我清清楚楚地記得,筆記本是擺在桌子上的。”
隔壁的石玥詩也說:“對,我也記得臨走前你的筆記本的确在桌面上。”
“我們回來的時候,你的桌子上就是空的……”汪素文說,眉頭緊簇在一起,盡心地幫對方分析着情況,“我還特意看了一眼,因為電源線和鼠标都在,我還以為是你特意拿走了。”
“會不會是進小偷了。”莫茹壓低了緊繃的聲音,像在說一個恐怖故事,手臂小幅度地揮舞起來,“校園對外開放,輔導員也和我們說要小心外面來的社會人士……!”
聽到這裡,莊森芽看了石玥詩一眼,而石玥詩也正好遞來一個視線,她們兩人若有所思地彼此交換目光,想必是都想起來了之前發生的事。
不會吧,難道又是那個跟蹤狂偷偷摸進女生宿舍興風作浪了?
這也太危險了,居然讓他三番五次闖進女生的房間,東西被偷了倒是小事,要是他傷人怎麼辦?
“我給輔導員打個電話,問問具體的情況。”石玥詩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拿起自己的手機走到陽台邊上,給輔導員撥去了電話。
莫茹和汪素文的表情也有些緊張,一個可能存在的入室偷竊犯讓整個宿舍人心惶惶。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為何,莊森芽突然想起了樓下的那個演奏者。
她本還以為在石玥詩突然回到宿舍之後,那個跟蹤狂已經逃走了,但從偷竊的行為來看,他應該後來并沒有離開宿舍樓。
甚至可能現在依然在宿舍樓周圍徘徊。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她臉色有點蒼白,她越來越覺得樓下演奏的那個人就是自稱諾特斯的跟蹤狂。
盡管有點害怕,但她還是想再去确認一下,要真的是他的話,就可以直接叫人來抓住他了。
想到這裡,莊森芽拿起外套和手機離開了宿舍。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她這麼對自己的舍友說。
坐電梯下到了一層,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已經沒有尤克裡裡的彈奏聲了,宿舍外的綠蔭街道上隻有零星一兩個人影。
莊森芽走出去,眺望周圍的情況,剛才那個在花壇旁彈奏的人已經不見了。
就在她以為一無所獲的時候,一陣微小的樂器聲傳進耳中,她往音源的方向看去,視野中,一個身穿長外套的男性背影正在往學校深處的方向走去。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