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莊森芽所知道的唯一能夠限制諾特斯的方法。
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個人乖乖回到漫畫中去,不要再在現實中興風作浪了?
怎麼想,答案都隻有諾特斯自己知道。
可他一定不會告訴她。
時間很快來到了雛鳥周的最後一天。
結束了最後一個合影留念的活動,學生們坐上大巴車,回到了上茂哈裡森大學的校園門口。
隊員們戀戀不舍地告别,今天起,他們就不再是雛鳥周的小組成員,而是各個專業的大一新生了,雖然将來還有機會聚在一起,但這種能夠天天見面一起玩樂的日子恐怕不多。
莊森芽也和自己的小組成員告了别,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說将來有時間就要時常聚一聚。
費洛後半場缺席,到現在也不見蹤影,于是他們把這些天的紀念品滿滿當當地塞進他遺留的背包裡,等哪一天喊他出來清算他半路退出的行為時,順便把這些東西交給他。
與雛鳥周的小組成員告别之後,莊森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她的三個舍友中回來了兩個,而石玥詩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在酒吧那場騷亂之後,也再沒有出現過。
另外兩個舍友汪素文和莫茹感覺都曬黑了一些,莊森芽和她們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飯,又交流了一番雛鳥周的經曆,約好了明天一起去上大課。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莊森芽的手機爆炸了。
不是物理層面的爆炸,而是信息轟炸。
她知道正式上課的第一天會很忙,但是沒想到這麼忙。
除了課程群内發來的信息之外,學生會大群也發送了一連串的本學期活動計劃,學生會外聯部和繪畫社全部都在群裡發出通知,要求成員在晚上參加見面活動。
而且對莊森芽來說不光是這些,晚上九點,她還必須回到206宿舍樓,去樓背面的小花園與那個諾特斯會面。
一瞬間,這一整天都被排滿了。
上午和汪素文與莫茹兩個舍友去階梯教室上基礎文化大課,又去領了一堆教材,捧着一沓子紙書火急火燎到食堂吃了個飯,下午去上專業術語英文課,上完了英語課又去填寫了一個雛鳥周活動回訪。
這一趟折騰下來,時間已經是晚上了,距離學生會外聯部和繪畫社的見面活動隻剩下了二十幾分鐘。
好巧不巧這兩個社團的見面會全都安排在了今天晚上,莊森芽隻能選擇先在一個活動上露個臉,然後再中途退出,趕去下一個場子。
她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去小賣部買了兩根烤腸,叼着它們就往活動大樓跑。
總算是按時來到了學生會外聯部見面會的場地,活動馬上就要開始,場地門口有成員正在統計名單,剛巧舍友汪素文也在這裡,莊森芽想起來她也加入了外聯部。
兩人打了招呼,簽到之後走進了場地,場地落座于活動大樓的五層,是一個空曠的活動室,中間擺着四張放滿了零食和飲料的桌子,一側是一塊巨大的投影闆,講台上站着兩個身影,分别是外聯部部長和外聯部副部長。
部長和副部長是兩個身高近乎齊平的一男一女,他們兩人的身份還是汪素文告訴她的。
莊森芽盯着瞅了一陣子,發現自己好像見過這兩個人。
他們是她去學生會面試那天坐在裴佑哲左手邊的面試官們,短頭發的女生是外聯部的部長段子良,而那個長得看起來很好看的男生是副部長馮月客。
現在這麼一回想,那天面試自己的五個面試官裡面居然有三個都是外聯部的人,費洛、段子良、馮月客,這麼看自己去哪個部門其實早就被内定了,這估計是裴佑哲的意思。
莊森芽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外聯部形象大使的身影,那個淺黃頭發的人依然沒有到場,仍是‘失蹤’的狀态。
活動開始了,見面會其實和雛鳥周的性質差不多,都是為了讓彼此間不太熟悉的新生們活躍起來,加深彼此之間的聯系。
人們通過編号随機分組,形成一個個小團體,圍成一圈的學生們開始依次介紹自己。
莊森芽和汪素文被分開了,被分去的組中,她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大家開始自我介紹,莊森芽也不例外,她又陳述了一遍自己的姓名、專業,以及愛好,嘴皮子已經磨得非常熟練,總覺得最近沒少介紹自己。
“哦,你就是莊森芽啊?”組裡有一個男生對她說。
莊森芽看過去,那是一個梳着背頭的男生,他剛才好像介紹自己叫陸陽羽。
“對,我就是。”以為對方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态,莊森芽語氣頗為積極地回應。
可沒想到對方笑了一下,眉眼卻有種若隐若現的諷刺意味,“聽說你初面五分鐘就結束了,二面三面也沒參與,真的是這樣嗎?”
他這話一問出來,臨時組别裡的成員全部齊刷刷地看向莊森芽。
莊森芽臉色一僵。
這人……這不就是當面明擺着問她是不是走後門的意思嗎?
雖然她真的是走後門進來的吧……但是有必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穿她嗎?
還沒等莊森芽想好怎麼回應,身邊一個披着大波浪卷、氣質看起來十足高雅的女生站了出來,對那個男生說:“學生會每年都有破格錄用的新人,有些人是不用二面三面的,你不知道嗎?”
“我就是随便問問。”對面的陸陽羽說,笑容有些不懷好意,“單純好奇她破格是破在哪裡。”
莊森芽微微皺眉。
這話聽着可不太對勁。
“說話留幾分吧。”她朝對方說,面色不善,“将來還要共事。”
陸陽羽對此不以為意,哼了一聲,“有靠山說話就是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