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找時間再帶着人過來啊。”莊洪成語氣頗為熱情,“下次我好好款待。”
沒等莊森芽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什麼,就聽諾特斯開口。
“您擡愛了。”
莊洪成擺擺手,那意思仿佛在說不用這麼客氣,他離開餐桌,一頭紮進了工作室。
餐桌上,這才反應過來的莊森芽又開始瞪視諾特斯。
這家夥什麼好的不學,倒是入鄉随俗把那些客套話畫學得挺精。
而且他又自然而然地扮演奇怪的身份了。
“我說你,能不能别在我爸媽面前裝得好像我倆有點什麼似的。”莊森芽毫不客氣,語氣直白。
“氣氛都到了。”諾特斯揚言道,“特定環境下,角色扮演是人的天性。”
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莊森芽在心中吐槽。
這時候,工作間的門又開了,夫妻倆走出來,中間還是架着那個老人,他一條腿是仿生義肢,另一條看上去完好。
那條假的似乎還不能動,于是莊洪成跑去把拐杖拿了過來,讓老人撐着。
三人步履緩慢地來到公寓門口,祁歡似乎也要跟着去醫院,臨走前,她對莊森芽囑咐說:“和朋友在家好好玩,用火用電什麼的都小心點,打車回學校的時候讓司機開慢點啊。”
“知道了,媽。”
她回應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摟住。
低沉又帶有金屬質感的嗓音在身側響起,由于太近,那聲音就仿佛在她耳旁彈奏一般。
“您二位放心,我會平安把她送回學校。”
“哎呀,真可靠。”祁歡比了個大拇指,身影消失在大門後。
莊森芽頭皮發麻地忍了兩秒,因為不想讓老媽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她毆打男人的場景。
幾人一走,她立刻掄起胳膊肘就往後怼。
“你玩上瘾了是吧!?”
諾特斯立刻松開了她,歪嘴一笑,露出虎牙,“之前沒看出來,你脾氣還挺暴躁的。”
莊森芽抄起自己的筷子,像小刀一樣握在手中,“那是你沒見過更暴躁的。”
“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她拿筷子指着他的臉,“剛才那一下沒讓你長點教訓嗎。”
諾特斯眨眨眼,然後伸手往自己的額頭上摸,像是這才想起來這回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找到膠條的邊緣,指尖一勾,讓它翹起一個角來,之後把整塊紗布都揭了下來。
他掀起自己的額發,平整的額頭上一點傷痕也沒有。
莊森芽看到這一幕,内心直呼邪了門了。
剛才她明明把他的頭打破了,還流了血,怎麼傷口這麼快就愈合了?
看着莊森芽一會變一個模樣的臉色,諾特斯像是覺得好笑似的,眼睛都彎了,“怎麼是這副表情,我能做到什麼程度你不是很清楚嗎。”
不不不,她可沒給過他這麼逆天的能力設定。
“你怎麼做到的?”
“你還真是對我一知半解啊。”
莊森芽不善地盯着對方,表情像是在說有話快講,别磨磨蹭蹭。
男人也沒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解釋起來。
“我的能力的基礎定義是,在隐身狀态下可以無視物理規則。”諾特斯遊刃有餘,像是有種自信,即便向别人透露了自己的本領,别人也奈何不了他,“‘無視物理規則’這句話包含的可就廣泛了,讓肉|體突破自然規律、加速複原也算是其中之一。”
“……難不成你要說你是無敵的。”
“接近吧。”諾特斯笑眯眯的,“不這樣怎麼做你筆下的頭号反派呢?”
難搞。莊森芽在内心評價。
剛才留下的傷痕已經全都不見了,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難怪被打的時候躲也不躲。
而此刻,之前的一個謎題也得以解開。
她曾經為了不讓諾特斯出現而把他畫得傷痕遍布,可是在駐馬山樹林那次,他卻又毫發無傷地現身了。
現在看,當時他應該也是動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真的難搞。